“此次斗学文斗、武斗分为两场,文斗乃由众学子由他人随即挑选咏诵诗经一篇,另即兴作出由学正大人出题作诗赋一首,胜负由公判,武斗为为各斋自选学子出庭策论,就以当朝王相公变法一事为题!”随着司计的大声宣布斗学规则,众学子都有些忍不住的跃跃‘欲’试了起来。。。
“看来这次是有的一番恶斗了。”陈如实朝四周打量了一阵,拉了拉身边两人的袖子,指向东南方的一团,“这王胖子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了,连邻县的严诗赋都请来了。”
“严师傅?”范铭顺着陈如实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那王稼轩的旁边站着一个面容清矍的青年学士,“那人是谁?”
“那人号称邻县乐平县第一诗赋,论诗赋上的造诣是这方圆几县的佼佼者,也不知道这王胖子是‘花’了什么价钱将他请了过来。”陈如实摇头晃脑的说道,口里还在不停的碎碎念着。
不理会陈如实的过度兴奋,那边司计已经将学正大人出的题给宣布了出来,第一场是文斗,在场的所有县学学子都可以参加,题目正是以这枫林为题,在限定时间之内作出一首诗赋来,以公论为优者可参加武斗。
仔细的打量了下在围观的众学子的表情,审问斋和慎思斋却显得异常的安定,心下了然。
想必是早已经得了知会,内定了斗学的人选,相反的自己明学斋这边有许多人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起来,谁都想在这万众瞩目的情景下出出风头。
算起来这还是范铭第一次看到这个时代文人才艺秀,相比起那个时代所谓的选秀节目来可谓高尚和风雅得太多,难怪那狂士沈文伦如此的傲气,还真有狂傲的资本,要说光沈文伦一个也就算了,各斋的几个有家底的学子也毫不落下风。
诗赋咏诵比的是平时功底和本身才气,再来才是临场反应。
这对于准备充足的各大富户学子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在一柱香的时间之内众学子纷纷已经呈上了自己的即兴诗赋,再分别到亭中大声的咏诵了出来。
“这厮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最后上去的是沈文伦,冯山凝视着枫林亭中那不修边幅的身影轻声的叹了口气,范铭也不禁暗自点头。这沈文伦作的诗倒让范铭生出一种特别的感受来,清新、高雅,不像其他几人一般,遣词韵律都那么的规矩,有种脱俗的感觉。
范铭到底入学的时间短,再加上本身在这上面的造诣也不深,一时也看不出太多的东西来,但总也能够体会出一些味道来,好坏大致还是明白。
审问斋同慎思斋分别都有三人入选,明学斋这边仅仅只有一人,毫无疑问沈文伦同王稼轩两人当仁不让的占据了两个名额,审问斋和慎思斋另外还有各两人也是县府中的一时富户,范铭不禁摇头,这就明显的可以看出正规军同流寇的区别。
自己的明学斋就属于流寇,这次怕是连斋谕的位置都抢不到了。
“那沈文伦也就罢了,王稼轩这厮竟然也能作得出这么好的诗来,凭他那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肯定是后面那姓严的所作!”陈如实有些愤愤不平,只因为他递上去的诗被贬了个体无完肤,“这帮子不要脸的,还有读书人的骨气么!”
范铭不禁莞尔,这本来的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人家是势在必得,还顾得上什么手段。
况且这说起来这也是一种有钱人的游戏,不过那个沈文伦看起来倒像是有些真材实料,从那句‘枫林秋渡夜月明’可以看出他的灵气来,不像其他几人,尤其是王稼轩的诗一听就是带着些许的暮气,和他的年龄明显不符,大多的可能不是出自他之手。
诗赋当中少不得引经据典,这经义部分也占了不小的一个比重,这也是一个考较功底的部分,审问斋和慎思斋选出来的三人显然也不是全然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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