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出去。这塞外各族必然惊惧,日后公孙瓒攻伐各部,各部必然抱团死战;再有蹇硕在,怕是公孙瓒这县令,也得让出来。”
刘昭听罢,心情反倒平复了下来,对闫柔道:“子渊当切记,我等之所以尊称汝为荡寇将军,并非因汝杀了多少人,乃是因汝所行之事,使我边郡百姓得以安居。汝是如此,公孙瓒亦是如此。此等同袍相残之事,昭断不可为。汝多虑了。”
闫柔笑道:“上……崇宣既然有如此胸襟,缘何心绪难平?”
“若吾言大汉凌迟日久,必有大乱。吾欲领兵匡扶天下,本想拿白狼寨中钱粮招募士卒,如今全然被公孙伯圭所得。汝,信否?”刘昭说罢,见闫柔不发一语,便下来走到诸人身前道:“诸位,如今此间事了,诸位可先回平城。朔方郡道路昭并不识得,不知子泰是否识得?愿为昭指引否?”
王智乃朔方太守,秩二千石的朝廷大员,手中有权又有兵。刘昭去朔方郡干什么,田畴自然心知肚明,张辽、高顺更是心知肚明。
一时之间,诸人皆是大惊劝说道:“虽说王智劣迹森森,可亦是一郡太守,崇宣切勿鲁莽,三思啊。”
刘昭道:“朝中阉宦弄权,王智又是王甫之弟。蔡议郎不堪秦王击缶之事,便遭刺杀,数年不绝。如此险恶之徒,于公乃清君侧,于私乃报家仇。虽龙潭虎穴,吾必往矣。”
诸人面面相觑,刘昭翻身上马,诸人面色凝重,不发一语,着高顺将洪达首级带回平城便打马西去。
无人指引道路,唯有上了直道方可直达朔方。
纵马刚走片刻,身后便有十余骑追来。
刘昭打马站定,等来人近前,原来是田畴与张辽和众贼曹兵勇。无有闫柔,心中略是失落。
田畴勒马站定对刘昭道:“崇宣此去,应当不会意气用事,袭杀太守吧?”
刘昭笑道:“吾并非神兵天将,三头六臂,杀得了那王智,也要能活着回平城才行。子泰兄多虑,绣衣使者坐镇平城,谅那王智不敢不来。”
张辽听罢,亦是笑道:“就说崇宣并非鲁莽之人,果然如此。我等皆生于草莽,混迹微末。空有报国志,报国却无门。如今崇宣除贼,定当襄助。”说罢,递给刘昭一柄长枪道:“此乃洪达镔铁长枪,当奉还崇宣。”
“既如此,如今已入夜,前方寻了住处,明日再前行赶路。”诸人听了田畴的建议,往前行了约莫百里,方才找到一村庄住下。
刘昭连夜清洗了骑甲、衣物,才渐渐睡去。
心有事压身,熟睡也频醒。
天色刚亮,刘昭便已醒来。出门来摸了摸骑甲、衣物尚未干透,便出去溜马。
村外草长,放了马吃草,刘昭便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忽听一阵马蹄声,起身却见白甲银枪,不是赵云又是谁?
赵云打马在刘昭身前站定,几度欲语,又将话咽了回去。
刘昭看着都觉得难受,于是说道:“子龙来此有何事?莫不是要助我杀王智?”
“王智?朔方太守王智?”赵云一时惊讶,反问道。
“是朔方太守王智。吾知道汝并非来助我杀阉宦党羽,子龙来此,到底何事?”
“缘何杀他?”
“此贼戕害家师,构陷朝臣,无恶不作。人人得而杀之!”
“汝缘何知我名姓?”
“子龙到底怎么了?汝武艺非凡,忠义无双,这幽并之间,何人不晓?”
……
赵云一时无话,闭口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刘昭。
刘昭突然想到闫柔说过公孙瓒“外宽内忌”,于是正色道:“公孙瓒叫汝前来?”
“县令命我来……命我来……取汝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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