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刘昭闭上嘴,却是越想越明白。
这是活生生的人构成的真实的社会,想当然的意淫那一套只会弄巧成拙;想要在这个社会中有所建树,就要遵循这里的规矩,虽然有些规矩是要大破的,但就现在来说,自己还没有那个实力。
重新审视了自己,刘昭起身说道:“昭料定来年必有大乱,高顺、张辽都乃将才,若离开平城,则失去二将臂助,此乃其一;蹇硕从昭这里多得臂助,平城县长如今出缺,正好为我所用,走蹇硕的路子最为快捷,并非与阉宦勾连。”
刘昭顿了顿,又道:“然思虑不周,陷田畴于士林所不容,此乃昭之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昭,这便去改过自新。”
说罢,刘昭跨出正堂,往偏房寻田畴。
田畴见刘昭进来,又是一声长叹,便背过身去。
十余日相处下来,刘昭知道田畴是个直性子,于是直言道:“昭先向子泰赔罪,思虑不周,让子泰陷入两难,昭之过也。”
哪料话音刚落,田畴转身对刘昭说道:“崇宣之心,子泰明白。可如今崇宣自绝于士林,日后如何取信天下士林?”
“简单!”刘昭看着田畴的眼睛道:“最迟明日,子泰便知。昭先告辞。”
刘昭出了田畴的屋子,宗元来报说,程远志二人已经到了别院外,刘昭叫二人进来自己的屋子,详谈片刻,程远志二人便引宗氏兄弟一起离去。
又遣人到平城障传了将令,着一队兵马来押解张角,启程前往雁门。
刘昭骑着长风,在十里亭见士卒押解张角而来,便命人倒了两碗酒,下马端酒递给张角一碗道:“你我二人有同门之谊,此酒敬师兄。”
张角接过,一口喝干,没有言语,只是淡淡地看着刘昭。
刘昭接过空碗,又倒满酒,屏退诸人,又对张角道:“程远志和幽州渠帅黄龙二人,汝以为如何?”
张角这十余日反复思索当日与刘昭的交谈,觉得刘昭对太平道知之甚多,像三十六方这种事连苑康都不知道,刘昭却是知晓。
如今再听刘昭提及渠帅黄龙和程远志,虽是惊讶,却毫不意外。
张角一副风轻云淡地道:“远志急躁,却武勇忠义。黄龙执着,亦是忠义非常。”
刘昭笑道:“师弟我却不以为然。黄龙为一方渠帅,却有勇无谋,乃为帅大忌;程远志武勇忠义,却少了些许果敢,乃为将大忌。如此二人却能统领幽州太平道,想必其余各方也是良莠不齐。”
见张角瞠目,刘昭依旧是笑道:“你我殊途同归,却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日后怕是还要兵戎相向,师弟我敬重于你的胆识,却不认为汝可成事。这第二碗,便敬你的胆识。干!”
“哼!想来小师弟有所不知,那日苏家和田家的柘杨都是为我太平道采买,袁家六十万钱更是与此相关。太平道如今遍布八郡,想不成事都难!”张角说罢,将第二碗酒又是一口喝干。
刘昭倒起第三碗酒递给张角道:“即便如此,汝起事之事又有多少官吏豪族呼应?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师兄不懂吗?”
两碗酒下肚,张角脸色有些泛红,吐着酒气辩道:“上至内官,下至县令,文有大臣,武有将军,尽皆太平道信徒。师弟既然不反对我,缘何不愿助我一臂之力?”
“这第三碗便是要敬这《太平经》。那日收拾师傅遗物,方才知晓师傅每日教授于我的竟然是《太平经》。可惜师傅教授时,汝听到的是黄天当立,而我,听到的却是千万百姓戚戚之声。”说罢,刘昭拿起一个布囊交给张角,又道:“喝罢这碗,便带着这《太平经》走吧,好好看看百姓在里面是如何凄凄切切,是黄天大道重要,还是万千百姓重要。或许,这是也是师傅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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