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生了儿子,柳氏尚且嫉妒成这样子。若是得知别的女人为自己丈夫生了儿子,那柳氏岂不是要疯。
“她总有一天要知道的。”唐白道。
“那害她心里不痛快的人,终归不是我。我问心无愧。”蒙氏坦荡荡:“说实话,若是那女人,是怀着身孕找到相国府来,那末,我和婆婆,是一定不会让她生下来的。即便二弟要纳妾,那也该弟妹承认,才能生。可是孩子都那么大了,弟妹被伤到,是迟早的事情,我已经尽力了。”
唐白静静点头,她忽然发觉,一直以为自己聪慧伶俐,心也算良善,可是对比蒙氏,还是缺了一份岁月沉淀下来的宽厚与仁慈。
带着这样的想法,唐白拜别了蒙氏,在心里恭祝她身体安康,顺心顺意。
马车骨碌碌缓慢行驶在长街,过了相国府,过了尚书府,过了那些高门大瓦,门口的石狮子雄壮威武的达官贵人家。
又慢慢的拐进巷弄,七弯八绕,过了寻常人家住的三进三出的宅院。
最后走了半柱香,停在了胡同前。
宽大的马车进不去了。
车夫下来,十分抱歉,表示要帮唐白她们把包袱拎进去。
“不重。我们自己来就好了,你回去告诉大太太一声,说我们到了。”阿竹拒绝。
车夫见的确只有两个小包袱,答应了一声,马车走了。
唐白和阿竹走在阴冷的小弄里,时不时要留神旁边走过的神情晦暗,衣着脏烂的人。
半个时辰后,才到了小宅院,阿竹开了门,唐白进去,阿竹转身关门,就感觉一股大力气从外面往内推,阿竹触不及防,门被推开,一名蒙着黑面的男子闪身进来。
唐白和阿竹连连后退几步,警惕戒备。
那男人转身将门关,插门栓,把主仆二人与外面隔绝开来。
随后几步向前,掏出背后的大刀,就朝她二人砍过来。
阿竹抄起地散落的柴火格挡,柴火被劈成两半。
那男人愣了神,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丫鬟会有武功,露在外面的眉毛皱了皱,又朝阿竹攻击。
阿竹握着两个半截的木柴,一面抵抗,一面冲唐白道:“小姐快走!”
唐白此刻已经想明白,能够知道她今日离开相国府,甚至紧跟着相国府的马车到这里,一进门即可动手,要取她二人性命的只有相国府的人,而且此人与她有仇。
不是柳氏。
柳氏不敢买凶杀人。
听见阿竹的叫喊,唐白强自撑着病体,施展轻功朝院墙蹬去,对那黑衣人咳嗽着大喊:“你要是敢伤了阿竹,就回去告诉相国大人,叫他等着株连九族吧!”
那黑衣人身形一顿,大概是被唐白说中,正要追她,又被身后的阿竹缠,两个人又打斗起来。
唐白早已经攀出院墙外,一面累得大喘气,一面强自忍耐住身体的不适,靠着对地形的熟悉,在巷弄中穿梭。
那黑衣人知道他的主要目标是唐白,早已经放弃阿竹,开了门追出来。
唐白身子孱弱,没跑几步就要贴着墙壁休息一会儿,阿竹也闪身从院子里追了出来,不过她轻功不如唐白,没多久就被黑衣人甩在身后,焦急大喊:“小姐!小姐!”
小姐要是有什么不测,她也不想活了。
这面唐白一面跑一面躲,但是黑衣人紧追其后,唐白眼看着前面小弄是死胡同,不敢进去,但是稍一迟疑,只怕黑衣人就能找到她。
正焦虑间,旁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神色憔悴,衣衫破烂的女人开门倒水,见唐白气息奄奄歪在她家门口角落里,吓了一跳,待看清楚了,只听低吟一声:“救我”
那女人力气很大,一把就揪住唐白扔进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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