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澄微点了点头,并未拦着萧子衡,大气的退开了步子让他上台阶,脸上的笑意带着一抹疏离,“青澄替父亲和母亲多谢萧将军前来祭拜。”
萧子衡始终是微蹙着眉宇,踏雪走上台阶,还差一阶时脚步微顿了顿,此时距离青澄也不过几步远的距离,他的视线在她袖口间□□的双手间一闪,沉声道,“你素来惧寒,怎么不带个炉子。”
青澄一愣,萧子衡已经走上了台阶,身后伺候的木槿她们哪容他多说半句,伸手就把一直备着的暖炉送到了青澄的怀里,还替她拉紧了披风。
只不过这一幕萧子衡并未全看去,此时他已经走进了前厅。
宽厚的背影站立在那儿,从慕叔的手中接过了香郑重的朝着祭奠在那儿的蜡烛参拜,青澄的望向已经燃了一半的烛火,眼神迷离了几分。
萧子衡转过身时,正巧与她四目相对。
“外面不冷么。”萧子衡走了出来,看她拿着暖炉的样子这么随性,“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十分怕冷。”
“你也说是小时候了。”青澄与他并排而立,这满院子的雪静,此时衬的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多谢你前来探望。”
这样淡淡的疏离是萧子衡过去从未预料到的,天画台那一别,尽管萧子衡想要用力的去解释清楚缘由,可说到底并没有什么借口可以来为自己转圜,他将视线从她的侧身上收回,声音依旧是微沉,“辽城一战,慕国公和慕二叔都是我等心中的大英雄,既然回来了我就理当过来探望。”
战死沙场的,又是年纪轻轻的一家子,嫌少有什么让人诟病,就算是朝中上下对慕家也是敬重,皇上当初的赏赐除了这功勋二字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稳定军心,慕国公夫妇和慕家二爷战死的太惨烈,当时慕府中就只活了一个稚女,辽城那里死撑着等到了援军,几乎全军覆没。
那是多少条人命,青澄吸了一口气,“如今边陲辽城可是你的管辖范围?”
“嗯。”萧子衡淡淡的应了声,“三年前接辖驻军,如今城中已经恢复如初。”
“那就好。”青澄笑着,“萧将军管理有方,只要边陲太平,百姓就一定能安居乐业。”
“回来之前我去了一趟慕府。”
青澄身子一震,萧子衡转过头来看她,声音醇厚,“给你带了些东西。”
好像有一根线冲着心里而来,坚韧的难以扯动,试图要捆绑住她的心。
又是一阵酸楚袭来,青澄轻呵了声,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院子里,“难为萧将军如此费心,还从慕府带了些旧东西回来,不论是什么,本宫先谢过萧将军。”
她的话不重却处处透着刺,让本就不擅长这些的萧子衡更是无从下手,他动了动嘴,“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做这些,并非是刻意。”
青澄叹了声,“时候不早,萧将军也该回去了。”
这一回萧子衡没有多留,下了台阶后朝着假山石屏走去,快到时忽然转身过来看着青澄定定道,“慕家和萧家的婚事,圣上当再作考虑。”
走廊下的人并未有所动作,萧子衡看着她恬静如水的神情,心里又是气压一般从未有过的闷,不做犹豫转身大步离开了慕国公府,再回头,大雪漫漫之下,连同着大门内那图案壮阔的石屏都模糊了许多。
守在外面的侍卫将马牵了过来,萧子衡垂眸掩了神色,从他手中接过了缰绳跃身上马,朝着萧府的方向奔去。
才到半道雪小了一些,一辆马车从萧子衡身边经过,未待他注意,背后忽然传来了马车急刹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叫唤,萧子衡转头过去,秦婧茹一手抓着马车门边沿,朝着他的方向探头望着,而她乘坐的马车已经在雪地里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吁”萧子衡拉住马缰绳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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