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日月楼这边的宴会有皇帝出席,君臣同乐整体气氛也是相当热闹和谐,很多权贵大臣端着酒壶来回敬酒,彼此站着说话,看起来比女眷那边更像集市。花灯交给殿门口的小黄门帮忙提着,水清浅进来的时候直接被领到宁仁侯那一桌,没有惊动其他人。
小鸟找到了亲爹,蹦跳地直接扑过来(~ ̄ ̄)~“爹爹。”
“鹭子?”宁仁侯推开手中的酒杯,把儿子抱在腿上。
“爹爹,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吖?”各种撒娇。
跟宁仁侯坐邻居的一圈都是帝都大有身份的人物,其中不泛那日太学里围观小飞天儿的朝廷重臣,比如亲自考较水清浅学问的礼部翟大人就跟宁仁侯毗邻,他们前边两桌就是朝廷三公,水清浅一来,几位重臣就看到了,这小东西一开口就是闹回家,大家就都乐了。
现在正是宴会高潮,不好离开。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仁术先生是大热门的新贵,就更不好走了。宁仁侯只得哄着他,“再过一会儿才能走,你是从飞廊那边跑过来的吗,有没有去猜花灯?你的花灯呢?”
水清浅摇摇头,“我不是说石府,我是说,咱!家!”
鹭子说的是燕子巷,或者是山钟秀,更甚的乃至水吟庄。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石恪推脱了属下的敬酒,抽身过来。
宁仁侯,“鹭子想家了?”
“我不喜欢这里。”
“哪里不开心?”
“这里的人都不爱讲道理,只管仗势欺人,我跟他们谈不来的。”
不止石恪和宁仁侯脸色不愉,其他大人的脸色也都有点僵,仗势欺人是帝都权贵纨绔子弟的老传统了,这一小只必是在外面受了欺负,连带一竿子打翻整船的人。
谢铭挠着廊柱内心泪流满面,刚刚谁说告状是小丫头的行径?丫讲了一共超过三句了吗?
嘉佑帝的御座离朝廷重臣的第一方队很近,水清浅抱着他那只金毛兔子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水清浅控诉全过程一点儿没漏的都听见了。
“清浅过来。”嘉佑帝冲着水清浅招招手,然后回头找石恪发火,“金吾卫的事就这么定了,都怪你,这么久了,他身边怎么还是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上太学没有书童就罢了,平日起居竟然连小厮长随都不配,他的嬷嬷奶娘呢?
“告诉朕,谁欺负你了?”嘉佑帝把人抱在腿上哄问。
“没人欺负我呀。”水清浅莫名其妙。
嘉佑帝也懵了,“那你刚刚说他们仗势欺人?”难道这小东西在为别人打抱不平?
“他们仗势欺人,可跟我没关系的。”水清浅手一指谢铭,“是他出手抱不平。”
“拜见官家,”谢铭出来行礼。
“哦,是山虎哪。”嘉佑帝认识。不仅认识,还能随口叫出小名。谢铭他爹是做过探花,如今在皇帝身边做侍读学士,他妈妈是皇上的外甥女,从血缘上讲,谢铭跟皇上也拈亲带故,更重要的是他爷爷是帝国首辅,这种显贵豪门出身的少爷,都是朝廷着重培养的后辈梯队,皇帝当然心里有数。
“怎么回事?刚刚你跟他在外头?”嘉佑帝选择问谢铭,那小东西就会裹乱,越裹越乱。
“回官家,妾问过了,不是大事,就因为一个花灯。”貌美如花的华妃这时候带着月桂公主过来了,横插了一句。
月桂公主眼睛红红的跟在母妃后面——凭她是再受宠的公主,也不能大过节的哭哭啼啼直接跑到御座前告冤状,更何况她的母妃同在。华妃选择这个时候带着月桂杀过来,时机拿捏的不可不谓恰到好处——月桂虽然衣裳没乱,但小脸明显带着哭后的花花,众人一看略带狼狈的小公主,再看看水清浅扭脸过去压根儿都不瞧她的傲娇样子,顿时脑补了。这不是活脱脱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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