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公主大婚时,做姐姐的保龄就未曾露面,沈贵妃向来对外陈说,保龄风寒许久未愈,一直在公主府里养息,轻易不敢走门受风。
保龄公主私出禁宫的事,宫中数得上的大佬都心照不宣,因为皇帝严令封口,谁也不敢张扬出去。
望月奇怪问皇后:“听几位母妃话间之意,保龄姐姐这一回病得不轻,想她向来身体康健,竟然一病就缠绵半载,真是稀奇。”
皇后却接了宫婢新换上的茶,似无意在这上头展开话题,只埋头喝着茶了,连李贤妃都表情怪异地说了句:“保龄一向康健少病,将养好了,想来也没大碍。”
保龄逃宫后到底受了什么罪,沈贵妃的昭纯宫主奴上下,将隐情捂得严严实——望月其实没什么兴趣探究。
而后,母女俩说了居家之事,望月就说她调理县公府的一点心得,聊着不多时,就听崔尚宫过来告知这娘儿俩,这会儿已经申时末了。
皇后连忙命人给望月整理,叫人送她去崇德殿亲拜一下皇帝。
望月回到宫中,第一个要请见的人就是皇帝,然后皇帝处理国政时,并不好随心打扰,只能叫递话的容海她向皇帝致意。
此时要别父母出宫去了,就算皇帝无心见她,也该在崇德殿外头给他磕个头。
没想到,眼见崇德殿快到进膳时分,皇帝竟然还埋首国务,根本无闲见一见嫁后归宫的公主。
崇德殿掌宫副监周老福下来,与嘉善公主说了好一篇话,望月将给皇帝备的礼奉上,而后结实向正殿方向行了叩拜大礼。
又嘱周老福定要关照父皇,要他劬劳政事之间,务必要慎时保养龙体。
诸般都交代完了,这才依依不舍c怏怏不乐,三步一回头地去了。
目送着嘉善公主一行人远了,周老福笑眯眯甩甩拂尘,跟身边探头探脑地小内侍道:“还悻什么呢,回吧。”
这小内侍算是周老福弟子,是同周老福一道伺奉过“小扇儿”的人,此时就云里雾里c不乐地嘟囔道:“真闹不明白。”
周老福瞅了他一眼,绵绵的声气说道:“在宫里过日子,会守口如瓶的孩子,比大大咧咧的孩子有福气儿。”小内侍忙蔫头缩脑的,老实跟在周老福身后向回走。
回到崇德殿前堂中,皇帝在帷幄间看折子,周老福踩钢丝似的踮着脚进去,屏气凝神侯着皇帝问话。
皇帝拿着一个折本翻来覆去阅了半晌,一时又放着折本耽思沉想,到底也不见他落笔,而后将手中笔一扔,才威势沉沉地问周老福:“月儿怎么样?”
周老福满脸堆笑道:“回禀陛下,嘉善殿下可是惦记您,听说您不得空,老大不高兴地走了。”
皇帝一提神,看着周老福问他:“她可曾说什么了?”周老福将身子又压得低些,轻声道:“殿下说了一大车请您保重龙体的话,交代奴婢近日给陛下传什么汤,做什么菜,还说万般还在于勤加保养,劝陛下宁愿每日早起些,务必不可频繁熬夜,说现在时节正好,劝您每天批阅听奏乏了,往园子走动一两回
“奴婢看着,穿的洁净鲜亮的袍子,在地上又伏又跪,衣服染得灰扑扑的殿下满心想见一见陛下,嘴张一张又阖上,张一张再阖上,有话说不出可真难受啊——”
皇帝忽然深沉地从喉咙里喘气,像睡醒的老虎在漱口一样,内宦宫婢们个个噤若寒蝉,呼吸声都不得闻。
过了一会儿,皇帝按住御案上一个折本,良久无语之后,才倦怠地对容海道:“摆膳——”像静止了的奴婢们,麻利地动作起来了。
又对周老福说道:“你自己寻个由头,将千牛卫将军王义之请来。”
王义之便是众人口中的王五郎。
到膳食摆好的时候,看着满桌的珍馐海味,皇帝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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