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几日,望月只在家中理事闲游,吃喝玩乐地受用,自给李绸订制的轮椅制作好,连日地教他怎么使用,先在室内室外的平地上练习。
待李绸自把轮椅使得顺手,望月就令大管家李平去找了人来,把府中诸院路上公爷也许要去的地方,请匠师来好生商议,选择恰当合宜的地方,砌一些起势平缓的能供轮椅出入的缓坡。
在缓坡尚未砌好时,李绸若要去更远的地方,就只好靠侍从们将轮椅抬上抬下。
然而李绸除了对轮椅表现兴趣,显出一点活人的生机,对物外的人与事一如既往冷漠,更无兴趣和望月一样四处闲逛赏玩。
除了天入宫皇后叙阔亲近,望月不必出武通县公府与什么人交际。
如此日子过得恬淡似水,府中一应诸事皆是井井有条,显出一派别有意趣的生机。
说来也是奇事,武通县公府这一对尊贵夫妇,竟是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可走的。
李绸父母早丧,而其姑舅亲戚家也式微极早,早年就搬出了京城。若非如此,李绸年少失了怙恃,也不会如此轻易丢了父亲本欲传给他的安国公爵位。
至于本族亲戚,也是说来话长。
其他的不必闲叙,只说李绸自从重伤被皇家卫率从边疆解救回来,只向皇帝上了一道请求与本族分宗的折子,因皇帝答应得极爽快,这件事并未掀起太大波澜就做成了。
本该由本族德高望重者集会商议之事,就被金口玉言的皇帝拍板落成,而始作俑者正是李绸,想也知道那帮倚老卖老者,对没有后继之力的李绸有多么厌恶,更休提要照看他亲近他了。
因此,望月把李绸亲叔父安国公一家,打得不敢冒头之后,李绸根本无有可资来往的本族亲戚了。
而嘉善公主自己,她生母故逝二十余年,亲娘舅本就无从寻足迹,也就谈不上要来往。
至冯皇后的娘家,在皇后面前根本不必提冯家人,望月当然选择与皇后同仇敌忾了,何故会与冯家眉来眼去的呢。
因此,望月镇日恣意遨游,清闲得不得了。
望月的教养嬷嬷周氏,得了她的应允,入宫中往淡影楼望过沄三兄两回后,回来总是怏悒不乐,她虽强自忍着,然后几日就突然卧病了。
周氏除了心向旧主这毛病,其他事并无让望月不满意的——望月当然不可不过问这老嬷嬷的病情。
待教玉容安抚数次后,又赐下上好的药材,周氏病势就渐渐好转了。
周氏可下床后先来谢恩,望月其时正给李绸读点有趣的书听,见周氏清減不少,面容上还有悒郁心思的残留,不由放下书大疑道:“嬷嬷究竟有何难事,何不同我说道?”
周氏就颇见疑虑,因这背后实在结连着一桩丑事,她既觉得不该说与做妹妹的嘉善公主来管,也怕说出来叫三皇子无颜见人。
何况,周氏虽然时刻不敢或忘旧主,然而对嘉善公主亦有几分真心,也生恐给嘉善公主招引祸端,因此心中颇是踌躇不安。
望月见周氏迟疑,倒也不强问她,只是愀然叹道:“我见嬷嬷总是去淡影楼后不快,心内也有思量。别的倒不必说,我只心疼一个人,嬷嬷可知是谁?”
周氏听公主此言,心中一动猜测道:“公主说的莫非就是琳公子?”望月就莞尔一笑,丢了书本拍掌道:“果是嬷嬷与我心有灵犀。”
说完这个话,看着神情稍微比初成婚时生动些的李绸,还有站在他身后的夏至c清明,她又按下了说起过继之事的欲望,只对周氏笑言道:
“明日后宫朝会,我去宫中问一问母后,若得便了,就将阿琳接过来住些时日,也免得他夹在中间难挨。”
沈琳是三皇子沄唯一子嗣,沄三兄是闲云野鹤,居于内宫之地也有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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