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在。
三皇子妃褚氏就是野草闲花,宁愿长在别人家的园子里,也不着在自家的庭院。
沈琳夹在这两个南辕北辙的人里,且因是生身的父母,一辈子也别指望能逃避开来。
阿琳眼见七八岁了,望月真怕这孩子再偏激下去,就被他的父母逼得走向自我毁灭了。
与周氏略商议过了,看一侧还似无觉无感的李绸,就凑过去晃他的胳膊,粲齿一笑道:“郎君可有异辞?”
见他还是漠然无言,她也不以为意道:“便是郎君不喜也不妨,待阿琳来了,我便与他到后园里住,不过来与郎君照面可好?”说着笑嘻嘻的。
李绸还是无言,她身后的夏至心里暗急——公主明摆是在逗弄公爷,何苦连个眼神也不给她?
在夏至私心里看来,嘉善公主为公爷尽心至此,心里倾向公爷的武婢都无不感动,公爷何必伤苦至此,到现在也还不说话呢。
真到哪日公主心灰意冷,丢开手就不理他了,他到哪儿哭悔去?
可夏至作为奴婢也是白着急,因身侧总有公主派下的小内侍支应,夏至连乘空跟公爷絮说一二都不得法。
翌日天尚未明,望月便带领车马仪从,往宫中去参加后宫朝会。
例行故事做完之后,待妃嫔公女如潮散去,皇后便拉着望月后殿说些私话。
望月发现几日不见,冯皇后这形容神气,倒似与前些日愁苦悒怏的周嬷嬷相类,她难免关怀探问:“母后何事烦恼?”
冯皇后也不瞒骗她,直情与她说来:“本宫跟你父皇数次提及过继之事,提了多少合适的晚辈,你父皇皆不甚了了,亦不知怎样才能叫他满意?”
听皇后话中意味,似乎颇有怨气,望月不由心惊,忙握住皇后纤细的双手,叫了一声“母后”,声腔中带了嗔意,还屡屡以目示意。
皇后何等敏锐的人,即自知失口,竟有了怨怪皇帝之意——这股子怨气若不好生处置,一则也许将来要祸从口出,二则也许要为敌对者察觉,便易被人煽惑利用,实在不该。
其实,以皇后和嘉善公主地位,本不必这等谨小慎微,然而圣德旁近来越发强势独断,脾气也暴烈得厉害,只说望月成婚这小半月间,前朝后宫多有被皇帝杖杀的宫宦奴婢——因此,由不得大家不小心在意。
母女俩会意了这一节,望月笑盈盈安慰皇后道:“母后这般焦烦作甚?儿成婚还无一月,现在的日子正是自在。
“要儿说来,私心倒要谢过父皇这样细致,嗣子要慢些过来才好。既已辛苦做了贤妻,且不必再做什么慈母去,多受用些日子才是真的。”
皇后心里酸得熬成醋,听她这一席话却哭笑不得,心里还觉得皇帝驳她的人选驳得太怪,看着当事人不以为然,她心中也莫名松散一些——毕竟儿女尽是债,对于嘉善此儿来说,“还债”的日子晚些来却也不错。
望月抿了抿嘴唇,赏了会宫婢递上来的花茶,对皇后笑道:“母后,儿真的无事。驸马如此,每日来除却吃喝拉撒,也没有迎来送往之事。
“驸马既然不管事,府中诸事,尽是我拿的主意。将人事调理妥帖了,镇日里闲逸得紧,吃喝玩乐尽由我,也不必在意谁看不过。这种自在,倒是宫中没有的。”
说着,嘴角噙着一丝笑,转过脸去,看不远处开得正艳的白茉莉。
嘉善的笑,不能说是强颜欢笑,这笑似杏花凝雨,冰清玉洁,可以说是十分动人的——皇后多么了解她,当然知道嘉善是真觉得惬意欢喜,并没有强颜欢笑。
可皇后心明眼利之人,知道嘉善犹是小姑之身。
这新婚的妇人被男人沾了身,哪个不是娇羞柔媚,春意满面?
可嘉善这孩子显然不是,她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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