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中言即对妻子道:“夫人休要小觑圣天子这第七女。试想一想,四五年前,谁知道宫中有嘉善公主这号人?这才几年间,她就能哄得中宫对她宠爱无伦,又使圣天子对其爱愈诸皇子公主,夫人以为她是什么人物?”
曲氏对嘉善公主自也敬畏,然她一直以为:“不是皆言陛下爱其异才,以其聪慧类父,姣美类母,才有今日荣宠吗?”
曲氏如是想来,与坊间不明所以者多类,然而姜中言这种老成持重者却不以为意。
姜中言倒并非知道什么内幕,而是他刑部堂中有个刺儿头韩载之,以其神奇古怪擅破离奇疑案著称,被圣天子宠得不知多嚣张。
前年被升了吏部郎中,若非他妹子嫁给九皇子,姜中言都预测他今年要刑部侍郎了。
从韩载之这个刺头儿对嘉善公主过分敬畏的态度,姜中言就暗暗察觉出此女的不凡。
姜中言见妻子若有所思,也无意与她多说,只嘱咐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要令贞娘再去武通县公府,近日定要约束好家小,勿要节外生枝。一旦有事,按你我先前计议照办,万不敢自作主张。”
他心中只喃喃说道,但愿这贵人如他所言,嘉善公主自幼爱慕于他,他的话在公主那里极有分量——能把他一家人拖出这必死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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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是大半月时光。
武通县公府的奴婢主人们,渐渐各有各的烦恼了。
在嘉善公主这里,头一件烦恼事,便是侄儿沈琳在公府呆了半个月,三皇子妃褚氏遣人催促望月将其子送归了。
若是沄三兄使人来催促,望月传信挽留一二,便可将阿琳继续留在公府。
然而,三皇子妃褚氏这搅家精,曩日对亲子沈琳既不亲近又不爱护,心情稍有不虞,便要拿着孩子撒气发狠,好端端怎么会因思念惦记,就嚷着要接阿琳回去——真正当家作主的帝后还未发话呢!
而当事人沈琳,听褚氏遣来的老妇天花乱坠,一味地胡编乱造,将褚氏美化成了思子慈母的典范,望月主仆听得作呕不说。
才七岁的沈琳气得双眼赤红,双拳紧握,小身板直在颤抖——像是下一刻就要像个小炮弹,径直冲出去砸到那个信口雌黄的老嬷嬷身上。
望月虽知沈琳性子暴烈偏激,这半月间,却更多觉其聪明伶俐,性子有点独,却没想到他今日反应如此激烈。
遇到生母之事,这孩子竟然如此失控。
显然,沈琳这小郎君心中,藏着一段极为沉痛的事,现在看来,当与其母褚氏有关——
望月对眼前笑得像朵烂菊花的老嬷,其实很不以为然。
暗想果然是奴相主形,褚氏明明身份尴尬c地位不稳,却敢这么爱憎分明,不把极得上意的皇圣公主不当一回事。
望月这一二年间,随着与沄三兄与阿琳越发亲近,由衷地更加厌恶褚氏。
不说望月如何厌恨,只说冯皇后,就忍不下这么放浪形骸的皇子妃。
若非顾及沄三兄颜面声名,也因阿琳心志幼弱,处置了褚氏也许会让落井下石的小人,将性情本已偏激的阿琳彻底毁了,焉能叫褚氏如此张狂?
望月将激愤的沈琳揽在怀中,拉着他的小手摩挲着,暗示他稍安毋躁,看着这个年纪不小,还要妖调弄姿的嬷嬷,淡淡说道:
“听嬷嬷适才之言,是道本宫这做姑母的,将侄儿接到府里做客,反倒有意虐待了他不成?”
这嬷嬷扭臀搔首,扬声尖气地笑道:“可不敢说公主是有意,只是公主毕竟是初成婚,公主身边的使唤人,也不是养过儿女的,哪知小人儿家怎么照应才妥当。
“您瞧瞧咱们琳公子,在宫中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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