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沈云这种情绪,这帮禁卫们再熟悉不过,他们可是不止一次在当今圣人身上见过。
每一次圣人陷入这种状态,便是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倒霉的日子,不杀了五六个人,圣人是绝对不会恢复过来的。
如今沈侍郎也如当时的圣人一般,若是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不小心惹到了他,平白无故被沈云一刀捅死,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片狼藉的珍宝斋里一时之间安静下来,门外的天气也跟着阴沉起来。
轰隆隆,一声沉闷无比的闷雷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里传来。
所有的人都一个激灵,随后心里被恐惧填满。
冬天打雷,这是不祥之兆啊!
闷雷一过,淅淅沥沥的雨声想起来,寒风一股子一股子的夹杂着冰片的寒雨刮进大厅内。
纵然是这帮见惯了生死的禁卫军们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沈云坐在椅子上,不声不响,看着门外的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所有人都不敢打扰他的思考,除了周并之外。
“大人。”周并没有了之前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决绝的不卑不亢。
沈云恍若没有听到一般。
“大人,小人那二十万贯货今日什么时候能够提走?”
众人一见还真有不怕死的,一个个也不害怕了,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不长眼的商人。
沈侍郎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敢来要你的货,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啊,商贾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这批货,你拿不走了。”沈云面无不表情的回了一句,随后从怀里抽出一根烟来,拿出随身带着的新型火折子,吹着了,拿手挡着点着了烟。
周并来珍宝斋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他还能怕你沈云?
“大人,提货单上明明写着随到随取,大人乃是当朝户部侍郎,朝廷命官。又是珍宝斋东家,难不成是要说话不算话么?”周并这辈子也没这样怼过当官的,往日里见到这帮身穿官服的人,不管官职大小,周并只有赔笑脸的份,哪能有这样痛快怼他们的情况?
沈云缓缓抽着烟,看着外面越来越急越来越密的雨,轻声道:“珍宝斋的仓库里暂时没有货,便是想给你也给不成。如今天降大雨,便是想从工厂里给你配,也来不及了。”
他一边说这,一边伸手握住了一旁的腰刀,眯着眼睛抬起官服擦拭着腰刀上的血迹。
“大人,若是这批货今日里不能运出城,明日里小人也只有死路一条。”周并看着这年轻官员的背影,一字一顿道。
“哼。”沈云冷冷一哼,随后笑了起来,只是这笑中没有丝毫的暖意,比门外这冰雨还要慎人。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就屋外的冷雨,既然能吹打我珍宝斋,难道就吹打不得你周掌柜么?”沈云抬起手,接住吹进来的冰雨,整个人宛如一座雕像一般。
禁卫军们有些担心的看着这倔强的商人,想上前拉他一把,却又不敢说话,唯恐这场风波牵扯到自己身上。
周并也跟着冷笑一声,道:“珍宝斋的风雨乃是大人的恶仆咎由自取,小人本本分分,凭什么要忍受风雨吹打?”
“凭什么?”沈云转过身,手中握着腰刀,宛如从地狱里来的魔鬼,一张英俊的脸此时变得狰狞无比,眼睛通红看着周并。
“我珍宝斋两条人命难道还抵不上你一条贱命么?”沈云的后背已经被冰雨打湿,整个人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寒气。
周并毫不畏惧,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沈云道:“大人,今日不收到货,小人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哼,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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