汣智虽然嘴上笑他,心里也是为他高兴。
这个狐狸总算是有个精神头了,不再像前两日脸都是僵的,活像一根木头棍子。
崇楼难得没有回嘴,两人沿着茶树地的边缘,又随意扯起话头。
“你查到随空是被谁推下山崖的么?”
“我问过他,他只说是个嚷着头痛的男人,天黑也没细看,周围也没有人顾上他们。”
“不急,依我看,这凶手总会遇见的。哎,对了,昨日侗虚递了帖子过来,说是要来拜访”
话还没说完,天边就飘来了一朵顶端泛着灰的云朵。似是有人腾云驾雾而来。
远处的一群童子欢快地朝着那云彩挥手叫喊,恨不得自己也能飞上云霄。
“还真是说谁,谁就来”汣智朝着崇楼眨了一下眼,而崇楼那双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那片云,眼眸深处是说不尽的波涛汹涌,双手在宽大的袖子下紧紧攥住。
那朵灰云上,两个童子紧跟着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那男子周身泛着淡淡的金光,一袭浅灰长衫外罩一件灰色薄纱,朦朦胧胧透着灰雾。衣服看似朴素,低调。
但你若是仔细打量,就会发现那衣襟和裙底绣着的那一朵朵翻卷云纹的刺绣里掺着金线,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梳进白玉冠内,两鬓垂下鹅黄色冠带,一幅翩翩俊公子的打扮却又不失华贵。
还未走近,那人就躬身朝着汣智行了一礼,礼数做的周到,也挑不出什么。五官生的柔和,面上含笑,任谁都能看出这位是极好相处的。
“恭喜侗虚元君啊,老身前几日琐事缠身,未去祝贺,你倒是登了门。”
汣智面上带笑,仍是那副慈悲模样。好似把那贪酒的模样藏了起来。
那侗虚元君直起上身,微微摆手
“不打紧,不打紧,本就该是小仙到这儿来拜访。”他眼眸一转,朝向一旁的崇楼笑着问道
“前几日也递了帖子给崇楼兄,怎么”
崇楼握在袖子里的拳头慢慢松开,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我前几日也有些事儿。”
然而那不耐的语气并没有使那侗虚元君不快,
“正巧,不必走两遭了,今日在这儿直接把二位都见了。”他微微侧头,对着身后喊了一声
“元知 ,元问”
身后的两个童子低头上前,双手捧着两个锦盒。他轻轻拨开左侧那镶着翠玉的盒盖,白色光洁的衬子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对泛着光泽的黑玉酒杯。
他拿起一只瓷杯,捧在手里笑道
“这是天池底部百年黑玉制成的酒杯,只要将那酒液倒入这杯中,既入口清冽也不失美酒本身的味道。这杯是送给大师的。”
汣智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喜欢得紧,这杯子用来装酒,倒是省了每次用冰块来冰的过程了。侗虚元君扫了一眼汣智,看出他心里喜欢得紧。嘴角一扯,把杯子装回去。又朝着另一个镶着玛瑙的盒子,正要伸手打开,崇楼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
“敢问元君,这一盒是送给在下的吗?”
平淡的语气,却是加重了元君两字
侗虚元君看向他,微微一笑,眼睛里泛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之色。
“正是送给崇楼兄的。”
崇楼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劳元君费心了,只是在下独身一人,什么也不缺。”崇楼松开他的手,站到一旁。
“崇楼兄当真是客气。”
那侗虚元君并未停下,眯着眼,伸手打开了另一个盒子,一转身面上带笑,手里捏着一颗翠绿的珠子
“听闻,崇楼兄早年受了那锁魂咒,一身修为恢复的也必然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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