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吴玉神清气爽地走出柴房,和在院子里工作的白氏父女打招呼,“早啊,白大夫,白姑娘。”
“朱雀大人也早。”
白术见她身后只有辛丑,犹豫了一下问:“香雾姑娘是不是没睡好?”
“没事,她赖床呢,过会儿就起来。对了白姑娘,有早饭吗?辛丑一直吵着饿了要吃饭,我实在拿他没办法。”
白术哑然失笑,“有的,都在厨房热着,你们稍等,我去拿。”
白术走后,辛丑瞪着吴玉,咬牙切齿,“你干嘛怎么说?你让人家白姑娘怎么看我?”
“哎呀,白姑娘又不傻,知道这是玩笑话,没看她笑了吗?”
“万一她是笑话我呢?”
“那就让人家笑笑呗,又不会少块肉,说不定人家还会觉得你可爱呢。”
“她只会觉得我又傻又粗鲁。”
“这不是事实吗?”
辛丑拼命克制住揍她的冲动。
她笑嘻嘻道:“这就生气了?不行啊,年轻人这么暴躁老得快,以后有空可以向我的侍卫邱泽学学。”
他冷笑:“有你这种主子他会不生气?”
“生啊。一开始还会跟我吵,后来就学乖了,”她笑得特别灿烂,“每当生气的时候就化悲愤为力量,跑到院子里去砍柴,所以我府上的柴火一直多得用不完。我看这儿柴房的柴也不多了,你不如试试这个法子,看会不会舒服些?”
辛丑瞪着她,终于醒悟到和她斗嘴是没有未来的,面无表情地别开脸。
香雾这时从柴房中走出来,一张俏脸惨白得叫人心疼,游魂似的跟在吴玉身后。搞得一向皮厚如墙的吴玉都不自在了,悄悄问辛丑昨晚是不是对香雾做了什么。
辛丑差点就想怼回去“最好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突然想起方才的醒悟,闭口不言。
“嗯香雾姑娘的体质很好,只是睡眠不足以及情绪焦虑所致,晚上回来我再调一份安神汤,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白术说完,看了吴玉一眼,目光有几分微妙。
吴玉装作没看见地扯了扯刘海。
不至于吧,香雾怕自己都怕到这份上了?她昨晚说了什么很血腥的话吗?杀人灭口?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说这话吓唬她,早该免疫了才对。总不至于是自己的脸吓到她了吧?开玩笑,她绝不承认。
出发前,每人背上一个竹筐,里面装了大量药草以及一天份的伙食。一行人先去市场雇了一辆驴车,然后由辛丑和白大夫一起赶着驴往吴玉的家乡去。
穿过两个小镇,然后顺着泥泞小道往乡下走。
夹着细沙的风打在每个人脸上,吴玉靠在木板上,放空地看着泥道旁的草木。衰败的黄中夹杂着新生的绿,娇弱的白色小野花随风摇曳,偶尔有鸟雀飞过,发出高亢的鸟鸣。
真怀念啊。
一晃五年过去,这里的景物没什么变化,只是少了以往的人烟。这是村子通往镇上唯一的路,以前天不亮就有许多村民到镇子里去赶集,相互遇到了,就乐呵呵地攀谈。小道很窄,仅容一辆牛车通过,所以超车是不可能的,碰上大节日还能看见十几辆载着满满当当货物的牛车接龙似的壮况。
“朱雀大人,别担心,我听说这片区域的疫情并不严重。”白术道。
吴玉回神,笑道:“那就借‘玉菩萨’吉言了。”
白术听到这个称呼露出无奈的神色,但也不纠结,转而问:“这里还有朱雀大人的亲人吗?”
“没了,我奶娘死了,我爷爷跑了。”
听到“死了”两字的白术正准备说一句“节哀”,紧接着的“跑了”硬生生让她把话卡在嗓子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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