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过河北地界,车速一下子就卡壳了,前方收费口堵得满满当当,车辆足足排出二里地,大家都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四面八方的车流汇总到这个唯一的收费站,光收费通关就需要半晌功夫。
我说平时这个收费站没这么多人啊,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田才算着日子说,今天是十月初一,是一年中最后的鬼节,回老家扫墓上坟的人比较多,所以才造成车流量不同寻常的增大。
田教授说我记得没错的话,河北和天津搭界这一块有一个大型公墓,四面八方的人到这里扫墓,也是造成拥堵的原因,每到这个时候扫墓祭祀品可是翻倍的涨价,算是发了一笔死人财吧。
我一想可不是吗?七月半、清明节、三月三、十月初一,这是中国传统的四个鬼节,怪不得今天堵车呢,敢情这些人都是祭鬼的。
田教授急得火急火燎,探出头不断地往前张望,然后把脑袋贴着方向盘摇头叹息,老爷子嘴里忽然津津有味地唱到:“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的花儿也谢了——”。
我笑呵呵地说,老爷子的流行歌曲唱功很到位嘛,哪天去歌厅飙一下呗?我们这帮外地人也能沾沾你们北京人的光,到现在我还住着小平房呢,大房子什么滋味还没尝到呢。
田教授似乎想到什么,回头说,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还没工作呢,我们家在门头沟有一间老祖屋,只从老人去世后一直无人居住,你要是实在没地方住,改天我带你过去,反正北京交通挺便利的,那个地方有几个公交站,出门坐两站地就是地铁口,到市中心只需要半个多小时。
李佳珠跟着高兴说,老师,我也不想住学校里,你老祖屋那么大,我也搬过去住吧?
田教授呵呵笑道,房子交给你们了,你们谁想住就过去住,省得天宁一个人住的没劲,但有一点,别把房子给烧了就行。
田甜摇下玻璃窗,发现下面有个东北女的在叫卖苹果,篮子里的苹果又大又红艳,才卖三块五一斤,这要是在北京随便一个地摊,这等货色至少卖七八块钱一斤。价格和品相确实挺诱惑人的,不是电子产品也做不了假,我们都有点动心了,一致同意下去买点路上吃。
我们索性都下了车,老窝在车厢内蜷得慌。
东北女的年龄不好判断,看着年轻吧,脸上还有点折子,只不过被一层遮盖粉给盖住了,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要说年老吧,一头乌黑的头发闪闪发光,两条大辫子上各自别着一朵小白花,看着挺喜庆。
见我们围过来看苹果,她满脸堆笑,这一笑不打紧,差点把我吓蒙了,厚厚的一层粉快成块了,挤得再狠点,干脆就裂开了。
我赶紧把目光挪开,尬尴地咳嗽一声说,女同志,你看我这年龄是叫你大姐好呢,还是叫你阿姨好?
东北女人本来笑得挺灿烂,我这一问还把她给问愣了,她把一篮子苹果往地下一放,斜着眼打量我好几眼才说,当然喊大姐了,你要是肯喊小妹也不是不行,关键我这样的达标吗?说完话,还旋转了一下大板腰,歪着半拉身子,娇笑道,行吗?
我心窝有点想吐,心想你丫也忒能装嫩了,就你这张脸还出来混大姐,你活着的妈知道不?
我指着篮子里的苹果说,大姐,你这苹果怎么这么便宜?你卖这个价格连批发价都进不来货——
东北女人脸色唰得一变,铁青的脸说,商业机密——大兄弟你到底是买苹果的还是询价的?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卖多少钱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这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吧?
我一时到不好说什么了,这婆娘说话带刺,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田甜和李佳珠蹲在地上,认真挑着篮子里的苹果,其实也没什么可挑的,一篮子也就二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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