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像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货。
田才和田教授倒是什么都没说,躲在一旁看着茫无边际的长龙车队,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我对东北女人格外注意,总觉得她神色怪怪的,尤其她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这年头做生意都不容易,尤其这种流动的小商小贩更是斤斤计较,几毛几分都跟你算得很清楚,什么动机让这个苹果远远低于市场价格,甚至是批发价格?
东北女的抹了一口血红的口红,远几步看得挺妩媚,凑近了一看像是满嘴吐血,还没擦干净。她脸上笑得再夸张,嘴角却是紧紧闭着,偶尔斜着拉一下,算是“咧嘴”,这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李佳珠和田甜已经挑了一大堆,一个一个塞进塑料袋,篮子里基本所剩无几。东北女人的嘴里忽然笑开了花,眼睛充满了笑意。
我蹲下身子,端起一个红艳艳的苹果查看,上面还打着标签“烟台红富士”,这是绝对的正宗货,我们老家也有几棵果树,这等级应该是外贸出口的,如果这样,这里面问题就更大了,在老家收果子的商贩每斤都要给果农四块五,东北女人三块五是怎么算出来的?天上掉馅饼还是这人脑袋进水?
我瞥了几眼她,她扭过头去,故意躲避我的眼神。我把苹果慢慢地凑近鼻子,东北女人忽然说道,苹果不能品尝,你要是咬一口,都算你的。
李佳珠以为我嘴馋了,对她说,大姐让她吃吧,那个也算我们要了。然后对着我说,你这个馋猫能不能守点江湖规矩?幸好是个苹果,要是一条鲸鱼我们还买不起呢。
我脸色变得很难看,李佳珠以为自己说得重了,正要解释,田甜赶紧打圆场说,开不起玩笑?你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哪去了?还能不能在一起玩耍了?
我使劲摇了摇手,跟她们说不是哪个意思。因为我闻到苹果上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可以确定是“百花香”特有的香味,这百花香不是花香,而是逢年过节供奉的一种燃香。苹果长在树上,不排除认为涂抹香精,但谁都不会把燃香的气味弄上去。
李佳珠和田甜注意到了我的神色不对,忽然停住了拣苹果的动作,一起看我进一步怎么说。
东北女人感觉出我的猜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双手拢在胸前说,你们赶紧挑选,别耽误工夫,如果不买,也别耽误我做生意——你们不买,还有别人等着买。
我怕搞错了,又拿起一个苹果闻了闻,一模一样的气味,但这个稍微带点野草熏烤的味道,这更熟悉了,老家祭鬼用的草纸就是这个味。我脸色不太好看,对东北女人说,你这个苹果哪来的?你竟然敢把给死人的祭品拿出来卖给大家吃,你知道后果吗?
东北女的一看我看出了端倪,忽然拿出胸前的一把哨子,“呜呜”地吹起来。我笑着说,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玩流氓口哨还是养着恶狗?
田教授和田才一看不对头就围了过来,说你们仨不好好买苹果惹什么事?她们这帮人都是有帮派的,有时候警察都不一定敢管,你等着吧,一会就会围过来一大群。
那边果然跑过来几个人,有男有女,胳膊腕上都别着一个竹篮子,里面也放着苹果。我对田教授说,你们几个有所不知,供给死人的东西,活人是不能再食用的。苹果外表看起来跟普通的一般无二,咬一口根本就没什么味道,因为里面的气味都被死人吸走了,活人吃了以后轻则肚子疼,重则鬼魂附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时候过年供奉的饺子我偷吃过,第二天疼得满院子打滚,晚上睡觉老梦到鬼压床,过完年才好转。
七八个人将我们团团围住,看意思不想让我们走掉。田教授一看这架势闹不好要群殴,赶紧笑呵呵地息事宁人说,算了,不就一篮子苹果吗?我们买了还不行?
东北女人气焰很嚣张,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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