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这姓高的心真狠,一阵乱枪,不但打死了他自己大娘,还要走了我好几个袍哥兄弟的命。更可气的是,他竟赖说是我打死了他大娘,这两年四处追踪,要寻我报仇,害得我现在有家难回,至今连重庆都不敢太过现身。我那帮弟兄,死的死,散的散,我也不知道如今去向何处?”
“啪”地一声,冷开泰以掌击桌,怒道:“呸!你也太过窝囊,小小一个警长有什么了不起,何至于你会怕成这样?简直是丢我的脸。”
刁四贵:“光一个警长我才不会怕他,问题是那江邵文逃走后,彻彻底底当了丁剑的师爷。他和姓高的一鼻孔出气,扬言说我背弃盟约,密告官府,出卖弟兄,害死乡邻,为袍哥所不容,挑动丁剑派人要暗中诛杀我。说实话,我不是怕被他们三刀六个洞,我是怕这诬陷之词会损害了老大您的名声,毕竟是您一手提携了我,当了‘仁’字堂老三。”
冷开泰:“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冷某也不是吃素的。有我在,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刁四贵挑唆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冷开泰给他嘴里塞一颗甜点心。他是要叫冷开泰拿“智”字堂“开涮”,煽动两大堂口的袍哥起冲突,以便他乱中寻机,除掉心腹大患。
机会就在明年开春后的三月,有一场袍哥组织的大型集会,叫“合叙同”开山大会。届时,各码头的主要人物都将赴会,旨在联络壮大各袍哥组织,以及商议成立“合叙同”总社,推举出一位德高望重,在政府里有着有力靠山的人担当五堂总舵主。刁四贵知道这头把交椅,冷开泰是志在必得,倘若有人也想觊觎,他是断然不会允许那人得逞的。抓住冷目空一切,唯我独大,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一贯霸道作风和强横做派,刁四贵有意用语言激将道:
“那丁剑和警察们联起手来,又有红龙党游击队的支持,恐怕老大您这棵树再大,也难以为我遮风挡雨。明年开春的推举大会,谁胜谁负,倒还真难以预料,我那个大表舅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此言一出,把个刚愎自用的冷开泰,激得心头火冒三丈,勃然大怒道:
“仙人板板,就连警察局长见了老子都得敬畏三分,他一个丁剑,拉了个警长管个屁用。要是敢和我叫板,看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算有红龙党撑腰,可这天下还是老蒋的天下,只要我一句话,能把他们统统赶尽杀绝。”
刁四贵赶紧酸不拉几地拍马溜须道:“那是那是,这天下是老蒋的天下,这袍界可就是大哥您的袍界啰,谁也别想取而代之。不过,那丁剑善会蛊惑人心,就怕他妖言惑众,在开山大会召开前,往您头上扣屎盆。”
冷开泰脸色不愉道:“你听见什么不利于我的风言风语了吗?”
刁四贵阴险地又给丁剑编造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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