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在舅舅家,迷瞪了个觉儿,噎止住了,又吃了舅舅给做的半盆子小米子饭,这回是塌实了,又睡了一个大觉,大天老亮,有人敲门,土匪的舅舅推醒土匪,言道:“你赶紧藏起来!赶紧藏起来吧!”
舅舅家的里头屋有一个盛粮食的大囤,陈粮食吃完了,新粮食没打下来,粮食囤空了半截子,舅舅找来了个板凳,土匪登上板凳就钻进了粮食囤里。
舅舅安置好了外甥,上院子里去给开街门,拉开门插棍儿,走进来一个婆娘,婆娘言道:“我说大哥呀!怎么这么大半天才来开门呀?是不是还搂着嫂子睡懒觉哪?”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就会胡吐噜?你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荤叔公,素大了伯子!怎么跟大伯子也随便瞎咧咧?”
“我是跟您说着玩哪?何必当真?”
“这是随便说的吗?当着你嫂子就这么说,你嫂子回头还不骂我?”
“大哥啊,整天价说正格的哪儿有那么多呀?唉!我说大哥!你们家那个大黄狗哪儿去了?我怎么没听它叫啊?”
这骚婆娘是土匪头儿舅舅的邻居,在墙儿东住着,是个破鞋篓子。她这么一说狗,这个当舅舅的才想起了他那条大黄狗,四外观瞧,那条狗在西墙不远躺着哪,头上子和血流了一大滩,狗身子早打挺了。
这个当舅舅的找到了狗,这婆娘顺着他的眼神也找到狗。又言道:“大哥啊!您怎么知道我爱吃狗肉啊!把狗给我打死了。”
这舅舅看到死了的大黄狗好不心疼,这狗也养了五六年了,对主子可忠诚着哪!猛然间死了,心里还真热个愣的。
听了这骚婆娘的话语好不懊恼,本想申斥她一顿,“你安的什么心肠?我的狗死了,你不但不心疼,还幸灾乐祸,什么人哪?”但想起藏在粮食囤里的土匪外甥,这狗是昨天他外甥给打死的,没敢和这骚娘们叫劲,转回话题言道:“我说弟妹呀,这狗养了也有五六年了,它老了,老了它也添开毛病了,整天介叫街,我嫌它麻烦,一堵气就把它打死了。”
“昨天夜里还叫得唤着哪,一忽儿就不叫了,么成您是昨天夜里把他打死的?听到狗不叫了,就看到你们家烟筒冒烟儿,我以为是炖狗肉哪,要不我来的这么早哪,想吃您的热锅炖狗肉,可您这狗还在当院躺着哪?”
这土匪的舅舅听了这娘们话心里有点儿发毛,想道,“这娘们她半夜三更没睡觉,盯着我们干啥?”
“我说弟妹,你是夜游子?黑更不睡觉,扒墙头儿,听窗根儿?”
“大哥啊,瞧您说哪儿去了!您兄弟昨天没在家,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就听见了您家里的事。”
“我兄弟没在家,你也没找一个陪陪你?”
土匪的舅舅打着差。
“我想找您来着,可您不赏我这个脸呀!”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您不是也没说正格的吗?”
屋子里传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吵吵声:“大早起的,就听见老鸹叫,这一天准舒蜜不了!”
骚婆娘听到这说话声,言道:“瞧,我嫂子吃醋了不是,我得赶紧走,不然哪、我得找骂了!”
土匪的舅舅言道:“你压根儿就多余来!”
说完这话,骚娘们抬腿就走,屡走屡说:“炖好了狗肉,想着给我送去!”
“忘不了你啊!”土匪的舅舅把骚娘们送出了大门,况噹一声把大门关上了,插上了门插棍儿,顶上了顶门扛。
然后喘了一口气,言道:“这娘们可走了!”
送走了骚娘们,他迅速返回屋里,走进粮囤前,言道:“你出来吧!”
土匪在囤里憋屈了半天,听到舅舅这话,好像遇到了救命符,扒着囤沿儿,跳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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