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一场大雪遍地白老头抬个新人来(第2/4页)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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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那两房说他办事不公,而跟他置气。

    我父亲本想着在这个事儿上蒙哄过去,可他的这个做法我母亲坚决不依,对于女人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啊。

    我母亲争取来了吹着笛、喇叭的轿子,上赵家迎娶她来了。

    母亲老了,我与其闲话,问她:“当时您穿着什么衣服啊?”她说:“我穿着红袄绿裤子。”我说:“是绸子的吗?”她说:“是洋布的。”我问:“穿着裙子吗?”她说:“穿着呢,那裙子是官的。”我说:“这句话怎么讲呢?何为官的呢?”她说:“裙子是轿子上带着的,谁结婚谁穿它。”我明白了,那裙子就类似于咱们今日结婚时穿的婚妙。结婚时只穿那一次是租来的。

    结婚的日子是定好了的,双方的人和事儿都准备停当了,可是傍结婚的头两天太阳却“宿 ”了起来,慢慢的又没了光亮,被云彩给遮住了,天气阴冷阴冷,一场雪是躲不过了,阴天爱黑,还没到天黑的时候,天已黑尽了,一觉醒来,望屋外,一切都变成了白的,雪,不知夜里什么时候下的,已末了脚面子,娶亲的队伍咯吱、咯吱,踩着末脚面子的雪还是出发了。

    姥姥和母亲睡得很晚,只是打了个盹儿,就早早的起了来,母亲早早的就穿上了那红袄绿裤子,望着窗外那飘飘的大雪,很不是滋味,喃喃的自语道:“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可外面却一片白。”姥姥说:“下雪好,下雪好,下雪白头到老。”母亲暗暗思磨:“他比我大那么多岁数,能白头到老得了么?”

    甭管是下雪还是下雨,甭管母亲在想什么,母亲已变成了被捆上了腿脚,抬上了案子,待宰的牛羊,母亲已经左右不了自己了,就是天上下刀子,母亲也得要抬到靳家去。

    母亲被漫天的大雪,花红轿子,和笛喇叭送到了靳家。

    靳大爷没有过分的打扮,因为他已经五十有七啦,孩子老婆一大家子人都在盯着他,他只换了一身新浆洗过的衣服,在家候着。

    笛儿喇叭由远而近吹吹打打的来了,越来越响,家里人支愣着耳朵吵吵着:“来了!来了!新人来了!”靳大爷的两房夫人瞪着靳大爷,靳大爷看得出来她们俩人眼中的涵义:“为什么我们没鼓手?给她雇了鼓手 ?” 靳大爷的大老婆和二老婆的眼里喷着火,靳大爷安抚道:“这不是奔咱们家来的!这不是奔我们家来的!是别人家娶媳妇!”靳大爷边说着这话,那笛儿喇叭越响越烈,眼看着轿子就抬进了靳家的家门。

    雪还飘飘的下着,轿子放在了大门外,大门外和大门里已扫得干干净净的了,可眨眼之间地面又飘上了一层白。姥姥看到这些暗自为自己闺女的命运叹息,轿子前面铺上了红毡,眨眼红毡上又飘上了一层雪,两个小媳妇搀着母亲一步一步往前走,过了大门过二门,鼓手们鼓着腮帮子爆着脖筋竭尽全力的吹打着走在新媳妇后边,新媳妇迈上了三步台阶走进了北屋,鼓手们围了一圈站在门外,就要拜天地了,骤然雪停了,太阳露出来了。

    姥姥说:“阿弥托佛!终于晴天了!我闺女命好!”

    陕北有个民歌,叫“兰花花”,歌词大意是这样的: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五谷里(那个)田苗子,数上高粱高,一十三省的女儿(呦),就数(那个)兰花花好。

    正月里(那个)那个说媒,二月里订,三月里交大钱,四月里迎。

    三班子(那个)吹来,两班子打,撇下我的情哥哥,抬进了周家。

    兰花花我下轿来,东望西照,照见周家的猴老子,好像一座坟。

    你要死来你早早的死,前晌你死来后晌我兰花花走。

    nbs

    这里说的是,中国旧社会,一个女孩儿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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