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着:“妈!我要回家!妈!我要回家!”妈妈拼命的搂着我,抱着我,不让我下地。
乍进姥姥家门时新鲜的人和物,刺激着我的大脑,使我的大脑产生了暂时的兴奋,兴奋劲头儿过了以后,大脑又产生了另一种判断,“这里不是我以前
生活的地方,生存环境是令人质疑的。”大脑本能的判断,促使我的躯体从炕上向地下挣扎着,扭屈着身子向着我们娘俩走进来的屋门子蹿腾着,母亲想方设法,制约驯顺了我,我睡着了。
过了几天,我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我再也不张罗回家了。
姥姥挑着样给我做好的吃,使我吃到了有生以来从没有吃到过的东西,而且,这顿饭还没吃过多长时间,又让吃那顿饭了,我经常打着在家里从来没打过的那种嗝儿(续食嗝)。
在姥姥家吃得最多的是粉条子,粉条子在我们家一年也不准吃到一回,可是他们家每顿饭都有粉条子,大人们怕我不会使筷子,不会搛菜,这个一箸子,那个一箸子,都在给我搛菜,往往是这箸子还没吃完,那箸子又搛来了,我的小碗,菜总是满满的,我想,“他们家怎么有那么多粉条了啊?”我扭头往房上一看,她们家房山花墙柱子上还吊着一大捆干粉条子哪。”
其实,我并不想让大人们给我搛菜吃,我想自由自在的想吃什么就搛什么。
粉条子我已经吃够了,我最想吃的是那白菜梆子与萝卜条子,那白菜梆儿和萝卜条儿,酸溜溜、脆生生,爽口得很,在饭桌上我没有吃这种菜的机会。
我不知她们为什么不让我吃这种菜,这菜酸溜溜的味道吸引着我,这种菜究竟在哪里藏着哪?
我看到姥姥端着一碗这样的菜经常从东边那间屋里走出来,我顺着她走出来的屋去寻根究底,看到那个屋墙旮旯有个偌大的缸,从那个缸里冒出了那种酸溜溜的味道,我拿过来一个小板凳放在缸底下,我登了上去,扒着缸沿欠脚一看:“啊,原来那种酸溜溜的菜,就是从这里捣出来的。”
满满的一大缸都是这种菜,白菜梆子,大白萝卜条子,还有胡萝卜青辣椒
这种菜,延庆家家都有,除了老咸菜,这也是农民冬春两季的当家菜,这是延庆最低档的菜。
我知道了姥姥为什么不让我吃这种菜了。
我还有个二姥姥,他是我母亲的婶子(就是中部书里说的那个小小刘二先生的媳妇),不知为何?她在我幼小心灵中留下的印像,比我姥姥还深刻。
也许是她与众不同的长相,她的嘴下边长有一个肉疙瘩;也许是她总在炕上坐着;再或许她总是赞美我;她像我姥姥一样,总是不断的说:“这个小小子好亲唉!”但是她说的频率比我姥姥说的频率还要高,是见一面儿说一次。
她的与众不同,和经常赞美我,使我回家好长时间了,还想念她,总是自言自语嘴里不断叨叨着:“我想我那个带疙瘩的姥姥,我想我那个带疙瘩的姥姥。”
我虽然这么想带疙瘩的姥姥,可是自打那次去了一趟姥姥家后,就再也没有去姥姥家的机会了,再去姥姥家的时候,是十一年以后,是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一九六三年的春节,我的二姥姥和二姥爷早已不在人世了,二姥姥和二姥爷死时妈妈没有去,不知她(他)是哪年死的?我到了她们屋里,只能看到墙上,挂着的她们的照片了,从她们的照片上,我还能依稀回忆起往日她们的音容笑貌。
我姥姥四十岁才得了我舅舅,爱惜和呵护之至是可想而知了。
在我舅舅十八岁前从不让他硬顶硬的当一个整人出去干活儿。
还是那句老话:“三年的牤牛,十八岁的汉子。”
一九四四年,我舅舅已经十八岁(虚岁)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此时,正是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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