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亲姥姥和亲舅舅(第1/4页)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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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这四个姥姥中,前两个姥姥只是听说过,而没看见过,那个妈姥姥也是小时候见过,印象中似有似无,只有生我妈的亲姥姥,留给我的印像最深了。

    因为她一直活到一九七三年,在她活着期间我去过几次姥姥家,包括我二十多岁以后。

    在我记事以后,最疼我的人,除了妈妈、柱奶奶、婶子,就是我姥姥了。

    我已经五岁(虚岁)了,那是一九五二年,不知这年是怎么了,也许地里打得粮食多了,也许是我母亲这年腾出了时间,带着我第一次住姥姥家去了,我虽然是第一次住姥姥家,但我在我们姐弟四人中(包括我死去的那个姐姐)我还是最幸运的,为何幸运呢?就是因为她们三个,长了那么大,还一直没去过姥姥家呢?

    我们娘儿俩坐上了火车,钻进了关沟这个大山沟,我看到马路上有“很小很小的小汽车在蠕动,看到马路边还有“很小很小”的小房子,我心里想,“如果那些很小的小汽车是我的该多好,我会钻到小汽车里去驾驶,如果那些“很小很小”的小房子是我的该多好,我会钻到那小房子里去玩儿。

    火车出了关沟,有一小站,叫“西拨子”过了“西拨子”就是“康庄”康庄是大站,在康庄下了火车,出了票房,票房有接站的毛驴儿,我妈雇了个毛驴儿,我妈骑上毛驴儿,怀里搂着我,我啐了一口唾沫,本想啐在地上,却唾在了我妈的小脚尖上,我妈穿的鞋是新的,我看了非常着急,告诉妈妈:“妈妈!妈妈!我唾沫啐在您脚上了!我唾沫啐在您脚上了!”

    我想,我妈妈一定会采取一些措施,但她只是看了看,说:“没事儿,没事儿。”

    既然是我妈妈说没事儿,只能是没事儿了,但是我总惦记着我啐出的那口唾沫,走一段路,我瞄一眼那口唾沫,走一段路,我瞄一眼那口唾沫,那口唾沫慢慢干掉了,它虽然干掉了,但它在我妈妈新鞋上,还是留下了让人看着不舒服的痕迹。

    康庄离临河近三十里,过了延庆县城,再过了王泉营,就看见临河村了。

    关南(居庸关以南)只能看到毛驴戴着“捂眼 ”“推碾子 ”但是没见过毛驴戴着捂眼在野风地里“打转转”的。

    这里的田野上,这儿一个毛驴儿,哪儿一个毛驴儿,在原地儿像拉着什么转着圈子。

    我回头问妈妈:“它们在那里干吗?”妈妈说:“它们在拉水车子浇地。”

    我看到哗哗的水从地底下被搅了出来,顺着水沟流向原野了,原野黑油油的。

    临河的土地由于离妫河近,又值早春冻土消融之季,湿漉漉的,它绝不像我们山边子的土地,一片黄沙,我刚从黄沙地里走出来,看着临河什么都新鲜,那湾曲的河床,河床边,高大挺拔的杨树,还有那“关北”异样的磗瓦房、土房,逐多的新鲜,使刚刚出生四年不到的我,目不暇接,眼睛不够使唤了。

    我不像我哥哥和我姐姐们生下来总是有病,从我生下到五岁,一直没生过病(大病),可以说是一气泡儿长大的。

    由于我父亲在我一周零三个月时就死了,我脚儿下边没有小孩儿,我吃奶,一直吃到了五岁(虚岁),充足的营养让我的身体得到了充分的发育,小时我长得很发式,也很虎式,很招人喜欢。

    我长了五岁,姥姥才第一次看到我。

    姥姥一辈子生了五个丫头,生了两个男孩,落下一个男孩,我姥姥特别喜欢男孩。

    她猛一眼看到了这么漂亮的外孙子,可把她给乐坏了。

    延庆人管小子不叫小子,而发音是xiě子,我姥姥见到了我惊喜的叫道:“娘唉!这小小(xiě)子儿好亲唉!”

    人说:“外甥狗吃了就走。”这话一点不假,我在姥姥家吃完了晚饭,我从炕上往地下抻着身子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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