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一三章.赤橙黄绿青兰紫(第1/2页)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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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里有绰号的,可不是就他一个?可有几个呢!绰号有褒意的有贬意的,但甭管是褒意还是贬意,都不是胡说瞎叫没来历的。

    队里有个老哥哥叫“傻羊”,为什么叫他“傻羊,因为第一他属羊,而第二呢?他生性憨厚,为人处世绝不跟人家争鼻子抢脸,这样的性格和那既使“针鼻儿 ”大的事情也要跟人家闹个鼻青脸肿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人们就说他傻。

    他傻又属羊,后来人们在背后就叫他“傻羊”了。

    傻羊哥哥由于“傻”,队里谁也不愿干的活自然就派给了他,队里哪样的活最脏最累最没人爱干哪?

    就数掏大粪了。

    在我没被划成现行分子之前,队里掏大粪的活儿都是傻羊哥哥的,在我被划成现行分子之后,队里掏大粪的活儿就落在我的身上了。

    队里有三十来户人家,每两个月要掏一次大粪,冬天大粪掏到场院边的积肥场上去,积肥场既挨着场院又挨着猪圈、牛圈、羊圈和驴圈、马圈。

    积肥场上有大堆的黄土;大堆的骡马粪;和场院里铡碎了的棒子秸。

    地上摊上黄土,放上骡马粪,再掺上铡碎的棒子秸,把大粪浇在上面,再用水把大粪冲稀,用“三齿 ”把这些掺在一块的东西像和泥一样刀来刀去,然后把这些掺好的,活匀了的东西堆成大堆,用黄土泥把它封严,隔一段时间,里边就会发酵、泛热,然后把大堆扒开,把这些冒着热气的东西倒来倒去。

    这叫高温积肥,冬天的大粪都派在了高温积肥的用场,而夏秋的大粪就另有他用了。

    头伏萝卜二伏菜,自打菜地种上白菜以后,大粪就再也不能运到积肥场上去了,要运到菜地里去。

    菜地比积肥场要远得多。由于我们队在村子西头儿,牲畜圈挨着村边,积肥场就设在村子西边,往积肥场运大粪,有的地方只有一、二百米,最远的也就是三、四百米,而菜地就不一样了,菜地在村子南头,还隔着一块地,往菜地运大粪,不但要走完西街和南街还要走过一块儿地,往菜地运大粪的距离足足有二里地。

    往菜地运大粪,没有车,有的只是一条扁担两只桶。

    大粪本来比水就沉得多,可是农村的大粪比水更沉。

    因农村的大粪里并不是纯大粪,尤其是夏天,茅缸里的蛆虫似乎比大粪还要多,茅缸的主人为了杀死那些蛆虫,往茅缸里倒生石灰,住茅缸里倒灶火灰,更沉的其实还不是这些,农村的人没有使手纸的习惯,解完大便都用石头擦屁股,有的石头使完扔在茅缸外,有的石头掉在茅缸里,有的人家的茅缸是半茅缸大粪半茅缸石头,大石头可以用大粪勺给c出去,而那些小碎石头和阴湿了的生石灰、灶火灰只能当做大粪给运走了。

    石头和石灰

    、灶火灰死沉死沉的,挑近了,还可以,挑远了,真会压得人呲牙咧嘴。

    如果是乍干活的就挑这个,那真会要他一死儿,可是对于我,挑这个,虽然也感觉到了异乎寻常不一般,但是还没到熬不过的地步儿,因为我已经干了两年活儿了,而且这两年活儿是整日跟扁担打交道,一天要挑几十挑“泔水”,有时村里没有水,还要到一、二里地外的村往回挑水。

    两年的时间,扁担把我肩膀子压出来了,我可以不扶着扁担挑水,一个肩膀累了,人可以不停下,就把扁担换到另一个肩膀上。

    对于我,掏大粪,怕的不是沉重的扁担压在肩膀上,是大粪的颜色和味道。”冬天的大粪,由于冻了冰,味道和颜色浅淡了,颜色和味道居次了,而是哪冻实在了的大粪坨子。此时,就要抡起镐头,一镐一镐的啄哪大粪坨子,铁镐啄在大粪坨子上,一啄一个白印,啄了半天,掉不下来多少碎渣渣,累得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粗气,喘一会,还得再啄,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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