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铭也站在人群里,边上站着沈照禄。沈照禄昨天晚上回家和老婆好一阵子吵,主要是老婆听别人私下议论,范队长说是沈照禄现在是贼喊捉贼。她就报怨说你逞这个能干什么,非要去报案,现在把自己给牵涉进去了。你不知道人家范老四成天就看你不顺眼,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沈照禄说你一天净是说些放屁话,咱们家的娃娃看到了死人,不给我说给谁说?我知道了不报案那不是罪名更大?他范老四是个屁,他算个什么东西!他这次把这个屎盆子要能扣到我头上,他屙哪我吃哪!老婆也不示弱,说范老四你又惹不过,当年程二少不就招惹人家了,还不是在班房里待了三年!
沈照禄说你一天还是多吃饭少说话,没脑子的话少往出喷!程二少那是打了人家,懂不懂?我又没杀人,他能把我咋样?二少坐了三年牢,那是没算计好么。两个儿子本来还吓得怕因为自己多事给家里惹来祸端,奇怪的是这次爹妈没有人说过他们一句。
昨天晚上沈照禄给肖子铭说起自己沾了这么个晦气事,肖子铭说你把心放宽,这个事警察会调查清楚的,他们不会因为你报案就把你给抓起来。如果那么做了,谁还会再管这些闲事。沈照禄就从心里很感激肖子铭,虽然肖子铭并没有给他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局长听了他们的汇报,法医蹲在地上认真地检查了这个前副局长的尸体。最后,法医给局长汇报说:“局长,马副局长是让人杀死以后从上面推下来的,目的就是制造骑车从上面掉下来的假象。”
局长哦了一声。法医接着说,这个凶手的力气很大,他直接勒死了马副局长,除了坠落以后摔的外伤外,再没有任何的外伤。据我分析,他可能是用胳膊或者身体其他部位勒住了马副局长,没有使用绳索之类的东西。凶手心狠手辣,估计会武功之类。马副局长的枪和子弹都没有少,身上没有翻动过,他刚发的工资都还在身上装着。目的很明确,就是杀人。
局长陷入了沉思。对这个马副局长,他是没有好感的。听别人说,他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是冲着局长这个位子来的。他似乎不爱与人打交道,说话办事都喜欢遮遮掩掩。局里有一个烧锅炉的也是金水人,有一次和他说是老乡,就问了一句马局长老家是哪个乡的,他突然就骂了起来,人们都想着是他看不起那个烧锅炉的,脾气大罢了。
局长知道这个马局长的资历相当老,参加过解放战争。除此之外,就知之甚少了。局长心里一动,马副局长在这个地方的出现,应该是偶然的,因为自己安排他到这里来,也是前几天才定的。马副局长是金水人,在这里应该不会认识什么人,第一天晚上来就让人给杀害了,那么只能说......
他的心里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让法医尽快把这边的材料准备好,又问小孟,你把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叫过来,我问一下他。
范老四看到小孟把沈照禄叫走了,给边上说,看到了没?我前面就给局长说了,把这个土匪给抓走,怎么样?离得不远的程盛泉听到他这句话,很夸张地笑了一声,范老四回头看了一下,也再没吭声。
局长一直注视着那个报案的人向他走来。这是一个多少见过些世面的农民,他的走路没有一般农民的那种拘谨,脸上写着忧愁,但又透着一股倔强。他站在局长的面前,回答着局长的问话。局长态度很和蔼,问得话也很随便。问完以后,说你去吧,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沈照禄说,领导,这就完了?局长说完了,你还想干啥?他就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带到局子里去呢。
局长他们又走了,来的时候安排让局里再找一辆车来拉尸体。一会儿,又来了一辆车,把尸体拉上以后走了。村人们在散去的时候,都给自己家的娃娃安顿,以后别到这个下面来玩,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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