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不动声色的把信收了起来,已经临近下班了,秦凝站起来,抖了抖衣服,说:“陶姐,收拾收拾,下班咯!”
陶丽芬笑了笑:“哦,是呢,你先走,我还有一点东西没弄好。”
“什么东西啊?要我帮忙吗?”
“就是,就是上回县委宣传部要的那个节目单,我再好好排排。”
“哦,你不是已经排的很好了嘛,要有信心哦,你现在可是咱们昭文县最出色的文艺节目总导演呢!”
“我……呵呵,呵呵,我哪里称得上嘛,呵呵。”
“陶姐真的不要我帮忙?”
“啊,不用不用。”
“真的不和我一起走?”
“呃……我,等一下再……”
“陶姐没有什么要和我说?”
“……”
陶丽芬看着秦凝,秦凝也看着她,安静、平和、期待。
终于,陶丽芬干咳了一声,说:“秦凝,要不,你坐一下,我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好。”
秦凝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依然安静的等着陶丽芬。
陶丽芬抬着眼,眼里是纠结、无奈、和隐隐的愤怒,她叹了口气,说:
“昨天我哥跟我说,前天革委会王主任找他了,把他骂了一顿,先是说了很多学校的事,说他工作不踏实,说什么我们公社的小学教育工作没有大起色,扫盲工作也做的不好,等县里要半年度考核的时候,别指望公社革委会能给我哥写好评和盖章。
唉,要是往常,我哥肯定心惶惶的,但这次,我哥知道是为什么,他说他心里就想,要不然他再给主任送些东西就算了。
可是,还没等他想好呢,咱们张站长找他,说是王主任也把张站长找去骂了一通,说张站长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把党和组织给予的信任看得太轻了,那么重要的工农兵大学生选拔,怎么能推荐你去呢?说让张站长一定要开除你,理由是,是,你作风不好……”
陶丽芬顿住,忧心的看着秦凝。
秦凝微微眯了眯眼:“然后呢?”
陶丽芬闭了闭眼,很是为难,声音越来越小:
“你那天那件事,我只和我哥说了,我哥心里也觉得对不起你,他也说,这种事,让人知道了,总是你吃亏,所以他没有告诉张站长。
那王主任和张站长这么一说,张站长还跟王主任理论了一句呢,‘作风不好?怎么回事呢?秦凝在我们站工作这么久,一直挺好的啊!’结果王主任就说,说你……
唉!秦凝,我都说不出口,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都难过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姓王的真的太不是人了!”
陶丽芬把手盖住眼睛,大力的摇着头。
秦凝深深的吸气又吐气,让自己冷静,说:
“陶姐,不管什么话,只要不是真实的,总是站不住脚的,我也一定能找到方法解决的,你只管说,姓王的说我什么?”
陶丽芬不抬头,憋了半天,话在手心里出来,仿佛这样,下面的话才不是她说的:
“说你,说你勾引他。就为了能通过选拔,你在主任办公室勾引他,可他一个一心为国为民选拔人才的干部,怎么能受你的勾引呢?他就骂跑了你。但这还不够,我们的干部队伍决不能混入你这样的坏分子,所以,得开除你,如果张站长不开除你,姓王的就要打报告,撤了张站长。”
办公室里静了静,忽然传出一声:“噗!呵呵,呵呵呵!”
是秦凝气极反笑。
陶丽芬这才缓缓放了手,茫然无助的看着她。
秦凝已是一脸寒霜:“还有什么?张站长决定开除我了?”
陶丽芬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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