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内。
兴隆茶馆里座无虚席,茶客接踵而至,但他们为的却并非是这家茶馆上好的龙井,而是坐于这大堂正中,一位衣着光鲜,手摇纸扇,不时与旁人说几个江湖轶事换点茶钱的老先生。
“谢先生,您还接着昨日的往下说呗,我今日可是连钱都不赌,就专门来听您说这苏家堡的事了!”
“就是,谢先生,您说这苏家堡堡主好歹是当年的武圣,武功应是天下第一,怎就会被灭了门,那凶手是何人,竟有如此本事?”
众茶客甫迈入茶馆便迫不及待地朝那谢姓老先生聚拢。
这谢老先生身量高大,乍看之下有着习武之人的矫健与气度,再细看去却又有着文人的儒雅与方端,一看便知并非凡夫俗子,此人正是近来叱咤扬州城的江湖百晓生谢老先生。
谢老先生的名讳与来历无人知晓,寻常人只道他博古通今,上至朝野下至江湖,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一生行遍天南地北,见尽天下奇人异事,从他口中说出的故事总是有理有据,极为逼真,于是拥戴者甚众,在江南一带也颇有些名堂。
谢先生捻了捻长须,抖开手中纸扇笑道:“苏家堡灭门一案至今仍是个谜,凶手既有能耐将天下武功最高之人一剑毙命,自然也就有本事瞒天过海,想查定然是查不出了。老夫今日不说这苏家堡,与大家说个近来活跃于金陵城的小少爷吧。”谢先生眸子一抬,目光瞥向了坐于茶馆角落的两名男子身上。
“小少爷的故事有甚可听的,不如就说说六扇门!”
谢先生收回目光缓缓道:“我说的这小少爷可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他家世显赫,虽然才及弱冠,可武功却已是一流之中的上上等,他若是出手,说不定六扇门所有捕快倾巢而出也非他敌手。”
“是谁家的小少爷这么厉害,金陵城果然卧虎藏龙,就连个富家公子都是武林高手。谢先生,不知这小少爷又有些什么警恶除奸、劫富济贫、为百姓出头的事迹?”
谢先生摇了摇扇子哈哈一笑道:“都没有。”
“都没有你还说个什么劲。”众人一阵嘘声。
谢先生不紧不慢道:“大家可听说过半年前金陵城外栖霞寺被毁一事?”
“知道,不是说山上来了上百个山贼强行入寺抢劫,还伤了几位高僧?”
“自然不是。实则是那位小少爷陪伴其父入寺问道,他的父亲与住持正于禅室内品茶论道,小公子觉着腹中空空,便着寺中和尚为他做饭。小和尚端了碗素汤面上来,那小公子却因吃不到肉,嫌食物清汤寡水闹将起来。小和尚与他理论,却是将他激怒,一气之下竟是将先皇赠予寺里的天王壁画一掌给毁了。寺里和尚气不过,便联合起来要教训他,岂料他身手了得,竟是将寺里的和尚都打了个东倒西歪。待那小少爷的父亲与住持出来时,寺里已是被他毁得千仓百孔,众人叫苦不迭。”
“啊,这小公子怎这般蛮横,竟在寺里作乱,他那父亲也不教训他?”
谢先生又一笑道:“大家可听说过早些日子金陵城的夫子庙失火一事?”
“知道,不是说是因一个夫子不小心打翻了油灯,烧了书卷才导致失火?”
“也是也不是。话说这小公子因为在栖霞寺闯了祸,他的父亲便将他禁足于夫子庙里,罚他每日抄写背诵,还专门找了一夫子监督。可是那小少爷根本不受管束,成日去祸害旁些求学的门生,那么大一人还与小孩抢东西,将小孩欺负哭了,那夫子被他气得不成,便骂了他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他火气一上来,便将那夫子胖揍一顿,连同那庙里的书卷都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不是吧,这不成恶霸了,官府就不管吗?”
“这小少爷家可是有来头的,谁敢管。小少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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