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为非作歹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前一位将军家的公子到金陵戏院听戏,不巧却占了这小少爷的座,小少爷也不听旁人劝,三两下就将那将军家的公子打成了重伤,还扬言要拆了那戏院。你们猜这金陵戏院的老板是个什么来头,那可是当今国舅爷的远方外甥。本想着这小少爷该闯祸了吧,谁料最后还是那老板提了金银珠宝去找他赔礼去了。”
“这,这也太没王法了吧。究竟是哪家的小少爷竟可如此横行无忌?亏得我没住金陵,否则还不知要被这小少爷如何祸害。”
“可不是,你说他练了一身好武艺也不为民除害,哪怕是杀几个恶霸,教训几个狗官,或是打残几个玄冰宫的恶人也成,为何非要做那仗势欺人之事!”
“就是,当真是白瞎了他那一身好武功!”
谢先生一席话引来群情汹涌,众人虽不知这小少爷究竟是何人,却已是恨得咬牙切齿,四面楚歌。谢先生嘴角一勾,正欲再往下说,忽闻“砰”的一声巨响,原本坐于角落中的一人拍案而起,那桌子竟被他一掌震碎。
众人一惊,纷纷噤了声循声望去,只见站起身的男子身量矮小,着一身锦华服,端的好样貌,杏眼流光,琢白玉为肌骨,绾一白玉髻,柳叶儿描的双眉微蹙,碧水凝的两目含嗔,偏生右半边脸上竟是覆了半张面具,刻着朵六瓣莲,却一时让人说不出是阴森还是素雅。他身上着一件牡丹团簇金线裹边长锻衫,青葱翠绿,神清气爽,脚踩一双皮质轻靴,手攥一把乌骨缎面折扇,一看便知是个富家子弟。
“死老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造谣诽谤,我,呸!那小少爷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小公子本是气愤,可一出声却是满腔的吴侬软语,娇滴滴软绵绵的。
于是便有茶客打趣道:“小公子,你这是骂人呢还是撒娇呢?听得大爷我心里可是痒痒的!要不你再骂一个,让爷舒坦舒坦!”
小公子被占了便宜,瞪了那茶客一眼,骂道:“我骂你祖宗!”
众人一阵哄笑,又有人道:“小公子,你怎知那小少爷坏是不坏,莫非你识得他?”
“我何止是识得他,我与他可是情同手足。我告诉你们,那小少爷人好得很,就是出身太好,旁人见了眼红,才四处搬弄是非,说那酸溜溜的话。你们这一个个无知刁民可别听风就是雨的,这江湖骗子根本就是满嘴胡言乱语。”
谢先生倒也不急,依旧满面春风,缓缓站起身来朝那小公子拱手作揖后,谦恭道:“不知老夫方才所言何处失实,还望公子雅正。”
那小公子瞥他一眼,不屑道:“你可知这小少爷家每年给这栖霞寺的香油钱足够他们重建十次的;那夫子庙若不是靠着巴结小少爷家,如今也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破私塾;还有那金陵戏院,什么国舅爷的远方外甥,我呸,那人在金陵做尽坏事,连皇帝老子都想将他办了,若不是小少爷的父亲为他撑腰,光靠那国舅爷顶个屁用,别说拆他个戏院,便是将国舅爷家给烧了也没他说话的份!”
谢先生一听,又是笑意盈盈道:“谢某敢问一句,那钱是小少爷的钱还是他父亲的钱?这权是小少爷的权还是他父亲的权?”
“他父亲的不就是他的,有何区别?”
“区别便在于他无所建树却仗势欺人。”
谢先生一句话,将这小公子激得怒火中烧,双目一瞪,怒喝一声:“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本少爷说话,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今日便将你舌头割了,用十根大钉子将你这臭嘴缝上,看你还四处多嘴!”
眼看小公子正欲挥出一掌,他身旁的男子却一步跨至他面前,一手将那蓄势待发的掌风给挡了下来,那男子年龄比小公子稍长,修眉凤目,直鼻薄唇,长的是世间难得的好相貌,却冷漠如雪后荒原,锐利若挂松冰凌。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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