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爪扯着那链子,不惜将自己的脖子上抓得血肉模糊也要将那金链子拽落下去。
他唤出三道惊雷,天雷破开夜色,亦将乘黄灼伤。陆轻舟左突右进,闪转腾挪,一面避过滚滚飞石与从天而降的蓝火,一面绕着龟背岛边沿狂奔。又数道惊雷滚过,乘黄怒极,将那脖子上的金链子一把扯了,扬天大笑道“就凭你?!”
——昔年慕容凡一代宗师尚不能挽回凌霄阁的灭门之势,就凭你?
陆轻舟也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一股孤勇。仿佛这股气一直憋在他的心口,又仿佛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一个部分,他运气于掌,愤懑不平,数掌轰开山石树木。
乘黄以一口钧天的蓝焰迎了陆轻舟的一掌,二者气海相冲,陆轻舟御剑相抵。掌风过处,山林瑟瑟,龟背岛左右颠簸,浪涛声声冲刷在悬崖峭壁上,声声催人耳。
此夜较凌霄阁灭门的那一夜更为疏朗,那时候尸横遍野,血渗三尺。陆轻舟怒极痛极,飞剑悬在空中蓄势待发,星辰裂变之处乘黄仰天长嘶,其利爪在玄武龟背上烙下深深的刻痕。
蓝焰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由矮山山脚而始,眼看就要将山头上的陆轻舟吞没殆尽。也正当此时,山洞之中白光大涨,嗡鸣声四起,一道剑光从天而至,直朝二人气海交界之处斩去!
这剑光令其倍感欣慰,也倍感痛彻心扉。
乘黄之血顺着玄武龟背上纵横的纹路往下淌。长夜疏朗,星河璀璨,日晷之中的白光为龟背岛上结了一个结界。
陆轻舟趁机一式“千山鸟飞绝”朝那乘黄袭去,浮星缥缈,妖气冲天,他耳鸣声不断,两眼摸黑,全身上下撕扯般地既勇而疼。
昔年凌霄阁长老吴晋延见陆轻舟天资卓然,便铁口直断,言称他将来必成宗门楷模。那时陆轻舟在门中吊儿郎当,吴晋延严明清正,早成了仙门一方宗师。陆轻舟闻言,表面连连谢过,实则心头骂了一句扯淡。
那是在吴晋延的人头被挂在抚云殿以前。
陆轻舟虽师承慕容凡,但他不似慕容凡圆融,不如他心机深沉,自然也未能成为宗门楷模。吴晋延是一个殉道者,但陆轻舟惜命得很。
他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陆轻舟昏昏沉沉,手握不住剑,也并未听实在。
那仿佛是慕容凡的声音,又仿佛不是。
再而后,陆轻舟便也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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