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留在羌京的夏夏,自顾越走后,日日只是沉默地望着窗外的一小片景色。
没有谁是闲人,可以日日陪她回忆过去。元屾不是、元岱不是、元晖更不是。顾越和闻人越当然也不会是闲人,他们只是为了她留在羌京被迫当个闲人。只有她自己,一个失忆、健忘,精神状态又与日俱下的病人,才能如此闲的发慌地坐在窗前发呆。
为了让自己能记得留在这儿的目的,每隔一段时间,夏夏都会在心中复述三遍“劫达”这个名字。她把所有的人名都记在一张纸上,好方便自己回忆。而在“顾越”这个名字上,她又着重用朱笔圈了出来。
而越是回忆,夏夏越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好在元屾每日傍晚还会邀请她一同练剑,这才有一种安全感,让她不会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懂而自卑、惭愧、悲伤。
元屾无事的时候,也会带着夏夏出去走走,让她别整日呆在屋子里给闷坏了。羌京城中认识元屾的人可不少,但眼熟夏夏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一来二去的,京中也就有了传闻,说是屾世子已经有了看中的姑娘,就是岱王府新来的这一位。人都已经在岱王府了,那么岱王和皇上肯定都是过目了的,那么屾世子妃的位置,京中的另外千金小姐可就不用再想了。
而羌京城的人不知道夏夏的来历,岱王府的人也没有出面澄清过,只能任凭他们猜测。有说是落魄贵族的,也有说是普通民女的,反正不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就对了。
可是屾世子是谁啊?他的父亲可是文德帝最信任的皇兄岱王,而他本人,也是文德帝最宠爱的侄儿。
那些文臣武将富商世家,但凡家里有适龄的女儿的,哪个不是挤破了头要把女儿许给屾世子?可香饽饽到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手里,那些个家中有女儿的,一个个都急了。
每当元屾带着夏夏上街的时候,不一会儿他们就全知道了,躲在茶楼酒馆里偷看还要提防着屾世子发现他们。
可是他们一个个目光热切,针扎似的,元屾怎么可能不发现?只是他不便解释夏夏的身份,也就只能努力不去在意那些目光。
但是夏夏不一样,自从夏夏发觉自己的记忆力大不如前后,就特别讨厌别人看她,尤其是那种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更让她觉得心烦意乱。要不是元屾在场,她肯定会拔剑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恐吓他们再不要肆意打量她。
终于到了一日,天气微云,阳光灿烂但不刺眼,是夏夏最喜欢的天气。
羌京城中有几座小丘坐落于皇宫之后,前朝皇帝在这山丘之间命人挖的人工湖,湖边是重金移栽来的柳树,刚刚抽了新芽,看起来生机勃勃。夏夏坐在湖边的茶楼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阵阵春风,心情是难得的平静舒畅。
元屾看夏夏专心地看着这湖光山色,唇角有许久未见的淡淡笑意,便觉得自己带夏夏来这座茶楼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举动了,一时间有些飘飘然。
原本元屾带夏夏出府,基本都是寸步不离的。刚好今日夏夏的心情好了些,胃口也跟着好转,桌上分量本就不大的红豆馅的甜饼转眼就只剩了没几块。
元屾寻思着自己也饿了,这几块不足他手掌心一半的甜饼实在不够他塞牙缝的,他嫌下人们站在一边碍眼,把厢房内的丫环侍从全遣散了,这会儿要添甜饼了,只能自己动手。元屾又觉得这时候打扰夏夏难保她一会儿心情又不好了,头一遭没吱声就管自己离开去拿新的甜饼了。
这茶楼建在湖边最佳的位置,能进来品茗赏景的,都非富即贵。这元屾前脚刚走,隔壁厢房观察许久的少府寺卿的下人立马一溜烟钻进他主人家的厢房,跟他的老爷小姐禀报了。
少府寺卿张氏正了正衣服,让刚刚来禀报的下人给他们把风,自个儿带着女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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