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和尚听余辽语气中又是绝望,又是决绝,忍着心中酸楚笑道:“我是你师父,治不好你的伤势,如何有脸面回去见韩老货,就是连这老杂毛,只怕日后都不吃你师父的酒肉了,你怕寻不到那个人踪迹么,别人难寻他,那人却给老杂毛留了一线之明,我说的可是么?”老道见癞和尚看着他,嘿嘿一笑道:“不错,他知我心中不服气他,因此每到一处,都有信传给我,任凭我随时随地找他比较高下,只是每次送来的,要么一句诗,要么一句话,五年前送来的,便是什么什么凌绝做“一道菜”,这老道就如风而去,看来老道对癞和尚必然知之甚深,癞和尚今日有几句话又说的颇为不寻常,不由的深深看了癞和尚一眼,这才对麹管家一挥手道:“那就下山去罢。”
待到几人赶到山下,天色已然蒙蒙擦黑,“有古怪”麹管家忽然低喝一声,众人不由都止住脚步,远远就见留守的四个家仆姿势颇为怪异,都是一愣,麹管家身形一动,双掌微提,赶到马车前,忽然身形一顿,又恭恭敬敬的退了回来,第三旻看了一眼脸色怪异的麹管家,这才走向前去,还未走近,先闻到一股醇香的酒气,癞和尚抽了两下鼻子,忽然哈哈大笑,这才见那老道从车中钻了出来,左右手各提了一瓶酒道:“秃驴,难怪你要和这第三家走一路,这车中竟然藏了这么些好东西!”第三旻这才看了看那四个留守的家仆,原来都是被人点了穴道,全身上下,只剩眼珠还在转动,只有那乱赶车,依旧坐在车辕上一副刚睡醒模样,这才用手指了指那四个家仆道:“道长,这又是为何?”,哪知老道正喝得爽快,倒似没听见一般,还是余辽从车中钻了出来,一脸歉意道:“贵府四个家仆不认识道长,见道长拿酒就喝,见肉就吃,想要拦阻,因此被道长点了穴道……。”。
第三旻见那老道只顾吃喝,心中一动道:“难怪道长对你们小施惩戒,你们虽不认得道长,总该认得辽哥儿,如何竟然对道长动粗?今夜你们就站在这里,麹管家,留下一人看守他们,我们上路!”说着话,两眼却一直看着思玉,又瞄了几眼那老道,思玉抿嘴一笑,情知是第三旻不好开口,因此暗地里让她代为求情。
癞和尚此时也爬上车,从老道手中抢过一瓶酒来,拖着戏腔,指着余辽道:“为了你这孺子,几乎损我一员上将!”,倒说的余辽在哪里莫名其妙,思玉在一旁噗嗤一笑道:“师父这是要唱戏么?”又看着老道笑着道:“道长,他们又不认得你,放过他们罢!”老道却一哂道:“依着我说,这般手迟脚慢的家仆,不要也罢,既然女娃儿开口,老道我便卖个面子!”说着手指连出,就听嗤嗤嗤嗤破空之声,那四个家仆一起坐倒在地,都是委顿不堪,第三旻还未觉得有甚么,麹管家眼中却尽是惊惧之色,过去帮那四个家仆推拿了几下,几人这才勉强站起,这才谢过老道,翻身上马。第三旻却叫过一个家仆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家仆立刻打马往前路狂奔而去。
癞和尚见那家仆远去,笑着对老道道:“老杂毛,看见没,前路只怕有大席面等着你哩!”老道却看着癞和尚坏笑道:“怕的甚,肉来吃肉,酒来喝酒,且落个饱肚却再叫他知道老道的脾胃!”癞和尚不由叹道:“若说洒脱不羁,秃驴到底不如你这老杂毛来的从容!”老道也笑道:“你这秃驴,从来心机太深,须知机深祸也深!只怕此生难得真逍遥!”
第三旻骑马与思玉并辔而行,却始终留意后面一僧一道的言语,听着那老道说癞和尚“心机太深”,心中一震,他虽早已知这和尚绝非常人,但这话从老道口中而出,仍是不免有些惊骇,这老道又与和尚相交甚深,和尚虽从未显露过武功,但这老道的武学连麹管家也十分忌惮,和尚若也是这般武功,为何始终不显出一丝半点?难不成这和尚已然知晓甚么事情,却有意欲擒故纵?想到此处,不禁回头看了那车上两人一眼,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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