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不知那手骨为何会突然变的指向枯骨身下,莫非另有玄机?洛赶忙蹲下,一只手向着手骨所指的地面敲去。
咚咚咚!那处果然为空。洛赶忙双手去掀开那地面上的方砖,下面竟藏着一方锦盒。
洛本能的去拿起盒子,不料那枯骨竟因地面的变动,整副都散落下来。这一散落不要紧,谁知那枯骨却瞬间化为骨粉,伴着灰尘弥漫在洛周围。
洛暗叹一声,内心颇为歉意。不过自知他自己也将葬身于此,现在又能为其做些什么?打开锦盒,内有两缎薄纱,一黑一白。
取出白色,果然有字迹。当洛看到那字时,一眼便被陷入其中。那字如涓涓细流,淌在白纱之上。一字一字又如镶嵌在线交节点之上。
“先拾白纱者,心淳,有资格得!先取黑纱之人,心邪,此刻白纱必毁。我为杨家嫡女杨一茹,家父乃当代棍王杨明远。曾想立我为下任家主,奈何我整日忙于丹药,无习武之心。听闻族弟之子将棍法改为枪法,并名震江湖。我虽不习武,但对杨家棍法的了解自我父之后无人及我。我虽不掌家,但却不能见杨家因一时之名而毁代代声誉!杨家棍法曾被誉为混沌之力,巅峰时远超流剑、悍刀。我那侄儿改棍为枪实乃舍近求远,定不长久。我隐匿江湖以毕生心血,在此为炼神丹。淳阳奉天丹乃至阳之物,内含阳炎草,可增人三十年内力。可世人只知奉天丹之名却不知奉天丹练出只是迷惑心智之物,而精髓在于奉天之水!我时日不多,药草不足。丹水虽出却无至阴之物中和。那冥月花只有邻国极北之地才有,我寻多年未得。故奉天水饮后虽可增功力,每日正午若见日光一个时辰内必全身炙热如阳,失去神智。”
“我命不久矣,一生未曾婚配,亦无子嗣。有缘者到此必为丹药,若我杨家之敌,请网开一面,留下余根。若生人来此,可食我丹药保我杨家三十年。”
看到此处,洛突然发现,白纱上原有字数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但隐约间,又出现一排排更小的字。
“若所到之人为外氏孩童,且身无丝毫内力,此心清者食丹药可见此隐文!我那黑纱记载我杨家棍法以及修习内功之法,你可习之!此棍法强出弱收,非内力深厚者不能成就,即便我父从小习武也才发挥其十之五六。你得后必藏好,可随杨家姓氏,自取一名,从此为我杨家之人!我常年品食各种药草,那黑纱不显字,需以我骨粉擦拭后显现。而白纱将在我骨粉撒落时洗掉字迹。你若已食丹药饮丹水,必在一个时辰内触发药力,全身开始炙热,神智不清,此时最易伤人,触发心底欲念!你要在药效来临前以此白纱裹我骨灰,出去后抹在黑纱之上。待有所小成可去莫干山以杨家之名讨一棍器。我一生愧于杨家,望你好生做人,感恩戴德。”
此番小字了,最后又出现几行大字。字字悠然,句句哀愁,可惜洛不懂。
“哎,一生将尽,忽想起那桥人舟剑!自古忧愁似青,爱恨交替如海,怎堪命运弄人,又如之奈何!”
白纱字了,洛内心忐忑。他还年少,并不知晓字中情仇从何而起,却知晓眼下自己将要痛苦不堪。但既已如此,只能面对。
洛拿起白纱,包起一把骨粉。将黑纱藏于怀中后,思索片刻,再掏出缠卷在发髻上。最后将剩下碎骨用红袍整理在一起,跪在地上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我不知此番能否出去,出去能否活着。若我日后还活着,必为杨家付出所有。你赐我杨姓,给我造化,我必守承诺!”
就在洛将骨粉藏于胸中,钻出密室望向井口之时,突然,腹中翻滚,一股热流顿时全身疏通,下一刻全身好内外像被火烧灼一样,简直生不如死!倒地后翻滚了一会,叫喊着,发泄着,最后眼前渐渐模糊。
他头一次感觉,活着比死更可怕,更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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