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树又一载,夏雨沐禾几多年。秋霜未尽人皆去,冬雪飘落意绵绵。
时隔五年,初夏还暖。昔日离去,莫干山前。山脚下,凉亭几座,简而不俗。亭中各路人或男或女,并无老者,中年较少,多为少年。饮茶闲聊,谈笑间,难藏眼中之意,或谨慎,或挑衅,或仇视。忽而,亭前来一人,头戴斗笠,斗笠上黑布遮面,看不清脸。只见此人行走豪气,身材高挑,是一男子,年纪十七八岁。身穿黑衣,四袖显短,手脚小臂隐隐露出。然身披黑袍,挡住光照,使全身肌肤不见光。手拄一根木棍,到此止步。
“这里应该就是黑纱上所说莫干山下。依前辈之言,我习得棍法,来此山下,可取趁手神兵。亭中之人应该皆来此求取兵器,可为何都聚在此地,而不上山?不过这莫干山真是名不虚传,虽无泰岱之雄姿,却如此清秀俊美。上有青云,下有竹海。这炼器氏族代代居住在此,真是令人羡煞。若将来我报得大恩,寻得那意中人,定也隐居如此仙镜之地。”
此人并未进入亭中,而是找了一颗大树,静坐其下,闭目不语。亭中之人见状,大都不以为然,少数衣着华丽的公子,却露出鄙夷之色。
“江湖永无止,天下尽恩仇。是非情难了,世语自通幽。哈哈哈哈,让诸位久等了!”
闻声望去只见山间小路走下二人,皆四五十岁。说话之人一身白袍,双手背后,中等身高,一副先生模样。此人面相寻常只是生了一张大嘴。方才一笑,叫看见之人吃惊不已。另一人个子较矮,一身黑衣。背上背一小箧,更像赶考书生。此人未出一声,面无表情,且嘴前竟有一面铁具遮挡,煞是奇怪。
见众人看过来,都不明因果。白衣男子登上一台,身后手臂拿出,做抱拳状。此时众人再次吃惊,这白衣人竟无双手。
“诸位,在下徐通,身边之人莫幽。你等或许多数都是隐世门派刚刚出山的年轻一辈,故不知我名。不过想必大家听过通幽阁!我二人便来自通幽阁!”
此话一出,众人色变。通幽阁,掌尽天下事,可谓无所不知。武林兴,通幽旺;武林衰,各门派或隐或灭,而通幽依然矗立于江湖不倒。可见其非同一般!
“江湖衰落已久,今观诸位,欣慰不已。看来江湖再兴之日不远。我受莫干山主之邀,特来此主持并记录今日夺兵之事,来日天下尽知。下面请诸位报上名来!”
徐通言罢,众人迟疑了一下,忽然亭中走出一人,手持长剑,面如红枣。
“晚辈义剑宗李坤阳,见过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曾听闻以前各大门派来此取兵,达到要求即可,这夺兵又是何意?”
“小辈问的好。曾经的江湖快意恩仇,求的是名震天下,不留余力的去证明自己。而今的江湖物是人非,却又无故多出许多门派。你义剑宗近几年崭露头角,徐某有所耳闻,但年轻一辈的实力能否真的与曾经的世家相抗衡,却未可知也。”
忽然,徐通语速加快,双目如剑,看向众人。
“故而,这神兵可取,但要成为同兵人中的佼佼者,方可得之。而老前辈一样神兵只会煅一套,如剑一把,锤一副,斧一把……更甚棍枪一把,枪胜则铸头,棍胜则无头。今日想得神兵不是易事啊!”
这时众人中,所有持剑者已坐立不安,纷纷互相打探。
“哼!一群乌合之众。当年盛极江湖的流剑我都未必放在眼里,何况他们!”
“好生狂妄!我这就和你比划比划!”
亭中顿时有人沉不住气。大多持剑者面露怒意。却只有一人横坐于长凳,半靠亭柱,仿若无事。剑在怀中,仿若爱子。
“好了,一会自有你们打的。现在先报上名来!”徐通忽然加重语气,顿时声如滚雷,众人闻而生慌,不敢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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