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秦国边境。
正是酷暑时分,毒日炙烤着遍地黄沙,放眼望去连棵遮荫的杨木都没有,也好在草木最是顽强,既零撑着沉星伞弯下腰去,指尖刚一触地,又蓦地收回。
烫人。
这温度简直能煎鸡蛋了!自得了雪阁那等好去处,百十年来既零这是头一次夏日离开千重山,还偏偏来了最是暑热的云秦国。便是有了沉星伞,腰间还配了从东海长泽君处讨来的碧海珠,这温度也让既零晕眩得很。
既零咬牙忍了那热气,再度将手掌贴向地面,合了眸子细细探寻片刻,等找准了位置,赶紧的将手收回,整个掌心都烫的通红了。
苏言笑那臭小子,去哪里不好,大热天的来这边折腾,等寻得了他定要好好削一顿。
苏言笑自结了丹就不安分了,前些年说要下山云游,既零早知留不住他,磨了藏剑峰的顾扬波大半年,讨来了余泽剑赠他,又怕这孩子遇着险事,在那把剑上留了妖印,危机时刻可报与既零知晓。前天既零在千重山上好好喝着卓华酒呢,忽觉额间妖纹震颤,那点儿刚酝酿起的微醉立马散了,赶紧的御了鸿影赶过来,沙漠里寻了大半日,若再寻不得人,她就该热昏过去了。
而不远处一块巨石洞里,原是睡着的两人,忽然白色道袍那人睁开了眼睛,一巴掌拍在旁边那男子头上。
“小子,醒醒,有只大妖赶过来了!”
苏言笑被他这么粗暴的拍醒,满是怨气,刚睁了眼睛又被拉了出去,整个人都是不耐烦的。
“臭道士,你不是很厉害吗,难不成这次来的是哪位妖君?”
白衣道士察觉到气息将近,赶紧掩了苏言笑口鼻,把他压倒了洞中石壁上,自己掐了个诀儿,从怀里掏出面铜镜,现了外头景象。
素白衣着的女子执一把青伞,热的满脸通红,看着步伐慌乱又仓促,四处眺望着似在找寻什么。
苏言笑只瞥了一眼,就立马推开了那道士,不等他回神就冲了出去。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既零寻了许久,总算找着人了,手里的伞都丢下来,抓了苏言笑手腕探了气息,又细细打量了圈人。
“你没事吧?”既零方才没察觉到什么不妥,松了口气。
“徒儿什么事都没有呀?”苏言笑有些茫然,“师父怎会来这里?”
既零:“……”我不就是为你这么个小兔崽子过来的?!
晓得了自家徒弟无事,既零松了口气,只觉得一阵晕眩,头重脚轻的,苏言笑喊的那几声师父都觉得遥远了,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时,是在处石洞里,身边还放了三颗碧海珠,沉星伞也支着,着实是好受了许多。苏言笑正拿着只竹筒,不知怎么给既零灌点水呢,既零就一把夺了过来,咕嘟咕嘟可算是喝了个痛快。
这么一折腾都快丢了半条命了!
“余泽剑呢?”既零喝完了水,这才想起正事儿来问着。
妖印是在留在余泽上的,修行者不会无故丢了自个儿法器,就算苏言笑没什么大碍,也应当是遇着了什么险事。
果然,一问起余泽,苏言笑表情有些尴尬:“前些日子跟一窝子冤魂缠斗,给弄丢了。”
那是师父临行前赠他的法器,这般随意弄丢了,着实不大好啊。
既零却没生气,毕竟人没事。不过——
“便是强留人间不愿轮回的冤魂,也总是跟现存于世之物有着不同的,只听过吸生机夺气运,如何化了实体还与你缠斗?”
“那可不是一般的冤魂,盘踞了一城,吞噬过往行人,厉害的紧呢。”一旁被忽视的男子凑过个头来。
“这位是?”既零这才注意到他,那白衣上绣着的明黄色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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