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二公子府,天色已经大亮,崔伯早在门口候着她,见了她如见救星,忙赶上来扶她下马,一边替她扫了扫身上的积雪一边焦急说道:“七姐,您可回来了,昨夜不知怎么的,公子一直发脾气,这会儿还在屋子里逮什么砸什么呢!嘴里直嚷嚷着要把您大卸八块,您到底怎么着公子了?快去看看吧!”
崔伯此话一出,七七想起来昨夜她将司马恪剥个精光,一阵调戏之后又扔下他跑了,又听崔伯说司马恪正在屋里发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府里来来回回穿梭着的下人脸上俱是一阵慌乱神色,这才在心里埋怨自己昨晚的荒唐之举,竟管不住自己的色胆,做了些以下犯上的事情出来。
越往里走,越是噼里啪啦一阵响,司马恪的叫骂人不绝于耳,狠狠的将她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个遍,她顿时也怂了,灰头土脸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两声对崔伯道:“我说崔伯,平日里咱们关系都不错,怎么一到紧要关头,你尽把我往火坑里推了?”
崔伯一阵无语:“这,这,这怎么是老奴把你往火坑里推呢?分明是左骑大人您把整个二公子府往绝路上逼啊!您到底怎么得罪咱们公子了?公子平日里最疼爱您,你现在赶紧去认个错,说两句好话,公子指不定气就消了,咱们这些下人也算能透口气儿!”
他这一说完,又见一个玉枕被砸出门外,磕在花台上,啪啦碎成了渣。
七七不禁浑身打了个颤,转个背就往自己房里逃去:“公子正在气头上,我去不是送命嘛!倒是崔伯你,从看着公子长大,公子敬您重您,您去劝劝,公子怎么着也得给您三分薄面。”
她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崔伯在背后提着衣摆追得气喘吁吁:“七姐呀!老奴若是劝得住,公子早睡下啦!您……欸!七姐!您别跑啊,您…哎……”
司马恪在房中撒着气,也没人敢告诉她七七已经回府,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他的怒火也就整整烧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他就打发府人出去寻七七,扬言把建安翻个底儿掉,也要把她找出来,游街示众,千刀万剐,再把尸首扔去喂野狗。一通乱骂泻火之后,开始发饭晕,他历来有午睡的习惯,加之昨夜闹腾一夜,终于连打三个哈欠,再也熬不住困意,在崔伯苦口婆心的规劝下,去卧室休息了一会。这一觉下去,再起来,天就又黑了。
这建安纨绔公子的一天竟是这样的快,外面的穷苦人家为了生计辛苦劳作一天,换来半天口粮,而他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发了一通火,同样的一天,也便过去了。
当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崔伯瞧着到了晚饭的点了,才去请司马恪起床用膳,在门外整了整衣衫,鼓足的勇气,硬着头皮进去,站在床前悠悠道:“公子,请起身吧,膳房已备好晚饭了。”
一连喊了三遍,司马恪才一脸幽怨的坐起来揉揉眼睛,嘟囔道:“慎儿回来了吗?”
崔伯在心里为七七捏了一把汗,揣测着司马恪的心意,心翼翼试探着说:“回公子的话,左骑大人已回府多时,正在前厅等候。”
司马恪一听之下,顿时精神大作,眼睛瞪得像铜玲,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地裹了件狐裘跳下榻来,一边走一边在嘴里念叨:“霍慎!看我不宰了你!”
这厢司马恪风风火火地杀到前厅,那厢七七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着茶,瞧见司马恪提刀杀来,也只笑着招了招手:“哟,公子起来啦?快些来用晚膳吧,凉了便不好吃了。”
司马恪气得直跳脚吩咐一旁侍卫:“还愣着干嘛!快把这个杀千刀的给我拿下!”
自上次十三月事件之后,七七已从自己府中培养了一些心腹安插在二公子府,此刻前厅当值的尽是七七的人,听了命令都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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