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家开的客栈,名字会请算命先生来取,多叫同福,来福之类的,讨个好兆头,这个星月客栈叫得没头没尾的,好生奇怪。
所以她一进客栈便四处打量。
厮来请他们落座,她给司马恪要了一间上房,清淡饮食,外加一碗姜汤。又打发了银子让厮去请大夫。
厮连声应着,甩甩帕子走开了两步。
七七盯着厮的脚步,格外稳健,裤腿被裹得很紧,一般只有武夫会做如此打扮。
她这般想着,便佯装不经意碰掉一个瓷碗,没想到碗还没着地,立刻就被厮接在手里了,厮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这位客官,您可太不心了。”
她也堆着笑,假意答道:“是啊是啊,真是不好意思。”
厮把碗递到她手上,赶紧走开了。
她偷偷打量司马恪,见他挺直了身子,面不改色的坐着,察觉她在偷看,立马脸色一变:“哎呀慎儿,你就是太不心了。”
明显是慌不择言,没话找话。
七七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饭菜姜汤上了桌,司马恪挑挑拣拣的不怎么爱吃,七七也只顾喝茶,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一队镖局,打一进来就拿着老大的嗓门谈天说笑,虽然大家都嫌吵,但也都没有上前制止。
其中一个像是镖头打扮的人,出了趟门,像是去出恭,没等多一会儿,提溜着松松垮垮的裤腰回来了,途径七七和司马恪这一桌,忽然大咳一声,转头吐了口痰,浓黄的痰好巧不巧就吐在司马恪的鞋子上。
她看见他瞬间皱起眉头,筷子一拍站起来:“喂!”
镖头转过来:“怎么着,兄弟?”
司马恪啪一声把脚抬到凳子上:“没长眼吗?”
镖头也是个暴脾气,看他只有一个人带着个女人就更无礼了,他两步走近,伸手欲抓司马恪的领子,七七一手端茶一手握着剑将镖头的手往桌子上一按,眼神杀去:“滚开!”
“嘿,姑娘家家口气怎么这么嚣张?!”他这么说了一句,身后的兄弟们立刻放下筷子往她们这边看来,方才那厮就冲了上来,将七七与这个镖头隔开,说道:“好汉,别动手啊,您看是您吐人家鞋子上了,是咱失礼不是?”
“礼?什么他妈的叫礼?你教老子?”
七七一看这苗头不对啊,她隐约察觉出什么,趁着镖局的人围过来,自己偷偷溜出门了,司马恪被围在几人中间,无措的一直叫她:“慎儿,慎儿?”
她充耳不闻,只顾扒拉着窗缝从外面窥探里面的局势,镖局的人越围越多,那厮也叫起了人,没一会儿,后院的厨子、扫地的老叟,算账的先生都一人手拿一把刀赶了过来。
这四个人并肩而立,气势俨然不输对面那一群彪形大汉,各个杀气腾腾,她眯起眼,穷尽目光去打量那四个人,终于在账房先生的耳后,发现一枚像是“云破月来”的图腾。
又是天下崇月。
历来这城外的客栈生意都要仰仗这些走商脚夫,这件事他们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为什么要出来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客人出头?
难道司马恪果然和天下崇月有关系?
她很想把司马恪丢在里面看事态会如何发展,但身上的职责时刻提醒着她,他的安危才是首要大事,于是她也不敢多耽搁,趁着两方人马火拼起来之前,以她羽林军的身份摆平了这件事,那些个走镖的见她是朝廷的人,得罪不起,只好赔礼道歉,又给司马恪赔钱买新鞋。
司马恪难得大度,居然没有使性子。
后来,他们客栈也不住了,病也不看了,继续赶路。
蔓儿的母亲住处是由戚蔚安排的,在雁烨集市西街上的一处楼里,稍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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