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七七和司马恪终于重见天日,晁典把他们都接了上来,立刻就向他汇报了宫里的情况,司马恪垂首听着,只在听到刘汾等人身亡的消息时,略微有些反应。
“根据右郎将留下的线索,我们已经找到了罪臣泰和铁嵩的落脚点。”
七七问道:“他们还在建安?”
晁典:“罪臣泰身体虚弱,不能远行,估计是因为这个耽搁了吧。”
七七点了点头,又问:“他们现在藏身何处?”
晁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司马恪,后者面无表情。七七也便知道,司马恪不想让她得知铁嵩的藏身之地,遂不再问了,司马恪挥了挥手,支开了晁典。
周遭只剩下二人时,七七展现出少有的别扭,眼下有个大功劳等着人去取,她自然是要荐一荐自己人,于是假装深思熟虑一番,说道:“公子,铁嵩手中还有些精兵良将,并不好对付,不如派徐麟前去围剿?”
司马恪拿眼角扫了她一眼,把她那点九九尽数收入眼底,他对此事已然有了安排,他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给她机会让她充实自己的羽毛,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将要开口之际又佯装被眼前的花色吸引过去,不着痕迹的和她拉开些距离,抬手攀折了一支红梅道:“这花开得真好,你说移两株去九乾殿如何?”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点急切了,怕司马恪误以为自己培养羽翼除了自保以外还有别的想法,十分委婉的回答道:“公子若是喜欢,臣命人移栽几株去应天殿门口。”
九乾殿是储君居所,应天殿则是王寝,二人浅短的对话里,试探、妥协,交待得明明白白。
上次楚易提及继位一事,她还颇多阻拦,如今为了壮大自己的党羽,也终于学会顺势而行。
司马恪听她这话里话外竟有些赞成他继位的意思,不禁略有诧异,但依然将启用徐麟一时按下不表,拿手里那枝红梅轻轻敲了敲她额头:“口不择言,这话万不可被旁人听去。”
她知道此时的司马恪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他从不与任何人推心置腹,饶是七七这等府里出来的旧臣,也依然心存芥蒂。七七自问并不是朝臣口中曲线救国的保旧派,她也是审时度势之后雷厉风行的,历史循环倾轧从不留情,大丈夫不必拘泥一格,但她只是觉得司马献还在他就急着继位,吃相难看了些。
见司马恪露出笑意,她趁着他心情好,还想再荐一荐徐麟:“公子……”
“好了,这件事你不必再过问了。”司马恪不待她说出口,便打断了她的话,狭长的眼里迸出一股并不锐利但却十份渗人的寒光,七七知道这次是没机会了,果断咽下了话头。
“那…臣先行告退。”
“司马泰于你乃有杀夫之仇,他的下场,你不想一睹为快吗?”
她对观摩司马泰的死相这件事还真没什么兴趣,不过就是死人嘛,行军打仗别的见的不多,死人还不跟见着玩似的。至于杀夫之仇,那是真说不上。如果不是戚蔚自己一心寻死,谁能拿得下他的人头。
但司马恪话虽是个问句,明显是暗示她同去的意思,她不便拂了他的面子,只好忍着一身湿寒跟去了。
探子来报说司马泰和铁嵩周围防范松懈,司马恪便亲自带着羽林军前去讨伐,但司马泰的精兵都隐藏于市井之中,早已设下伏圈,司马恪方一步入,便被铁嵩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两方交战,就司马恪这边刚落下风之际,范琢带兵杀到,不费吹灰之力,顷刻扭转了战局,再次生擒了司马泰和铁嵩。
此刻的司马泰瘦得像只猴,皮肤如树皮那般布满沟壑,看起来阴森可怖,又弱无力,不知道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到底遭了什么样的罪。
雪亮的长刀架在他脖子上,经历过生死跌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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