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府的人只当他与七七闲话一会儿,也没有人知道他何时离开。
天将亮时,他出现在建安的城墙之上,面前正是日出。
晨时露重,担忧他的身体,崔诏想为他披上件外袍,却听见他道:“原以为你处事周全,带你在身边是叫你时刻提醒我。”
崔诏手都抖了一下,赶紧道:“老奴知罪!”
他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她在朝中本就有恃无恐,今天之后,我更得多费一番精力去哄。”
崔诏退后一步,跪地道:“老奴知罪,请公子责罚。”
司马恪的视线从旭日缓缓移到崔诏身上,扫了他一眼,泄了口气又道:“起来吧,也怪不到你头上,是我忘了母亲的教导,摒弃不了七情六欲,难成大事。”
崔诏起了身,仍是跟在他身后,司马恪行下城墙,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道:“以前天下崇月放在相府的那个丫鬟叫什么?”
“回公子的话,叫银枝。”
司马恪点了点头:“调去元帅府,还有那个留在摘霜轩的,叫……”
“茴香。”
“也调过去,叮嘱她们好好照看元帅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崔诏如何机灵,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点头答道:“老奴明白。”
他接过崔诏手里的外袍拢在身上,目视前方,淡淡说道:“朝局初定,内患未平,让元帅府的都管好自己的嘴,不好多生事端。”
“是。”
七七是被茴香叫醒的,银枝正端着一盆清水等候为她梳洗,她睁眼看了看面前两人,一脸迷茫:“茴香?你怎么在这?”
茴香甜甜笑道:“是公子叫我两过来伺候您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早啊!我听了可高兴了,东西都没收拾,就来了!银枝姐姐也是!”
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起身,身子一动便觉全身酸痛不已,锦被滑落,露出她的肩头,箭伤愈后的伤疤周围,还有一片红痕。
她火速遮住身体,道:“你们先出去。”
银枝道:“可我们还没伺候将军梳洗呢!”
“出去!”
两人互相瞅了一眼,都放下手里的东西退了出去,七七这才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那榻上有一片水渍,一点腥红。
“啧!”她懊恼的啧了一声,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妈的,酒后乱性!和谁不好!偏生是司马恪!
她看了眼榻周围,昨夜被他扯碎的衣裳凌乱的摆在地上,像是在嘲讽她的狼狈。
她很快整理了自己,穿上衣裳,将那沾着她落红的床单和被扯得稀碎的衣裳卷作一团扔到墙角,做完这一切,她才把茴香和银枝叫进来,简单的梳洗一番。
“我的朝服呢?”
“将军要朝服做什么?今日初一,朝廷放朝七日,您忘了?”
是忘了,每年初一到初三是不需上朝的,到了司马恪这里,都改到初七了。
“什么时辰了?”
银枝从铜镜里看她说道:“午时过了一刻了!”
“这么晚了?”
“可不嘛,将军睡得香甜,奴婢们也不好打扰,但怕你饿,到了午时才叫您的呢!”
她撇见自己的脖子上有一点浅浅的红痕,便皱了皱眉,很是不快的提了提衣领,想将它遮盖住。
银枝传了午饭到她的卧房,昨夜一番激战,早已耗光了体力,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但珍馐摆在眼前时她又无甚胃口,因为她惊讶的发现,她握着筷子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根本使不上力气,不只是手,连她的腿都在隐隐打颤,稍一走动,那处便传来痛感。
她将筷子往桌上一掼:“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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