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情明显是差极了，俨然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骂跑了那个暗卫，司马恪对七七视若无睹，连扫也没扫她一眼，又气呼呼的转去处理奏章，每掷下一本，清脆的声响都惊得七七一顿心惊肉跳。

    按说他如此勤于政务，也是她做臣子做百姓的福气，但她此刻没有心思来瞻仰他的圣光，走到案前：“拜见公子。”

    司马恪没有回应她，更不叫她平身，只是手中卷了卷竹简，今日劳累腰本来就酸胀，这会儿更是要了她的命，但他不开口，她也只好紧紧咬着牙关忍着。

    一卷阅完，他抬眸瞟了她一眼，却还是没有发话，又开了另一卷。

    应该只是表哀的折子，他扫了两眼便放去一边。

    又阅过几则，觉得晾着她也该够了，才搁下朱笔才道：“听闻霍将军昨天回了趟娘家？”

    “是。”

    她就这么一个字，搞得司马恪都有点啼笑皆非。

    他抬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她眼神几度闪烁说道：“微臣愚钝，请公子明示。”

    “我倒是听说，昨夜相府热闹得紧，我的四弟，在你家里，聚集了一帮朝廷大臣，彻夜密谈。”

    她调整了呼吸，努力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可信：“臣的确回了相府，但用过晚饭便离开了，未曾听说四公子与谁夜谈一事。”

    她话音刚落，司马恪便砸来一章竹简，落地声如惊雷，在空荡的屋内回响，显得格外惊悚。竹简在她脚边展开，她看出是一本名册，有一些被墨笔勾去了，她弯腰刨开剩余的，发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册，也被勾去，不禁头皮一麻，顿时出了身冷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下：“四公子的确邀臣过府叙事，但臣以为只是叙旧闲谈，是以并未列席。”

    司马恪冷冷道：“陛下驾崩之际，他聚众密谋，你却说是闲谈叙旧？”

    她未语，司马恪简直怒发冲冠：“你身为我的属臣！受邀在列，却隐瞒不报，知道这册子从何处来吗？！你他娘的这么做，简直是在往老子脸上抽耳光！”

    她按下心头惊恐，慌乱的组织着语言，埋头道：“臣以为四公子并无夺位之心。”

    “你以为？你以为他没有这个心思，还会娶你姐姐霍姗？”

    她无话可说，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原地不动。

    司马恪端坐于书案，怒火中烧，一把拂落案上堆积成山的竹简，竹简翻滚砸到她的头上，她咬着唇，硬生生受了。

    “你看看！这些都是参你的折子！你身为尚书令，尸位素餐，疏忽职守，甚至你私放朝廷重犯，这些我都可以替你压下来不予追究，但这次是谋逆！谋逆啊！你口口声声殚精竭虑，赤胆忠心，就是这么个忠心法？还有脸质问我不信任你，你瞧瞧你做的这些好事，叫我拿什么信你？！”说到情绪激动处，司马恪抄起手边砚台向她砸去，倒没照着脑袋砸，砚台在地上炸裂，墨汁溅了她一脸。

    她吓得抖了抖，不敢去擦，磕了个头道：“臣真的以为四公子并无二心，只是不想看到公子手足相残，同室操戈。”

    “呵！”司马恪冷笑一声道：“手足相残？现在是他谋逆，而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知情不报！你这是帮着他把刀往我脖子上架！枉费你之前煞费苦心替他求情，你以为他会感激你？他不但不感激你，甚至将你一家至于险境！”

    脸上的冷汗和着墨汁淌到眼睛里，她不敢去擦，连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无话可说了？”

    她咽了咽口水道：“微臣知错，不敢狡辩，请公子降罪。”

    司马恪深吸口气，看着地上伏着的人影，竟是越看越气。

    “滚！”

    七七连忙答是：“微臣告退。”快眼看书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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