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宫里的人催促的急,他只得匆匆交代姗姗:“去找你妹妹!”
说完,便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姗姗有些为难,毕竟上次司马觐下狱,七七为替他求情,开罪的司马恪,这一次,她实在不知怎样开口。但看着自己夫君慌乱忧心的模样,再看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七七。
三月的花开得正是绚烂,兄弟俩在花园见了面,司马恪今日兴致颇高偷得浮生半日闲约着司马觐一同赏花。司马觐却一直提心吊胆,就连司马恪喝口茶,他都害怕他会掷杯为号,埋伏在一旁的刀剑手就会冲上来了砍了他的头。
但他也没露怯,一直配合着司马恪聊起时候,他们一起去御学堂,一起学骑马,再后来一起率兵平乱,再后来,二人各自成家。好像真的就是普通兄弟间再普通不过的对话。
两人回忆过时候,走得累了,来到凉亭里喝了会儿清茶,也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司马恪:“我们从一同长大,同样是不得父王青睐,同样是在温氏和万氏的欺辱下长大,你的心思,二哥都懂,但这并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理由。”
司马觐不语。
司马恪招了招手,崔诏递上来那本名册:“若依照我往日的脾气,你早就身首异处,但父王走后,这世上我仅余你这一个兄弟,我想着,还是得为司马家多留一丝血脉。”
司马觐深深作了一揖:“多谢二哥。”
司马恪抬手扶起他说:“先别忙着道谢,我不追究,不代表你可以不为你可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司马觐的脸色顷刻就变了:“你绕来绕去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已经退了一步,你不要欺人太甚!二哥,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王!”
司马恪淡定道:“正因如此,你在安州拥兵一天,我就得提防着你,为一劳永逸,我决定,让司马襄留在建安。”
司马觐蹭的一声站起来,咬牙切齿道:“司马恪!你这是在逼我!”
司马恪不屑的笑了:“逼你又如何?”
“你还不是大王,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司马恪目不斜视的回敬他的目光:“你很清楚我有没有权利这么做。”
“你若执意如此,我就是举安州之兵力也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换我儿周全。”
司马恪丝毫没有受到威胁,脸上挂着讥讽:“你母亲的周全就不顾了?”
司马觐怔住。
“再者说,安州的兵力又岂是仅凭你一个人可以调动的?”看着司马觐手足无措的样子,司马恪竟只觉得好笑,曾几何时,王位已经把他变得这样冷血。
他悠悠道:“你放心,司马襄在建安可以得到在你身边得不到的东西,会有最好的太傅来教他学识,有最勇猛的战士授他武功,我会将他放在霍家,确保他不会像你我时候,受尽屈辱。”
一个人,在乎的人或事越多,他的弱点就会越多,司马恪和司马觐不一样,活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谁,为了他的天下,他可以牺牲任何人。这也是几兄弟间,他能笑到最后的一个重要因素。
司马恪:“你的母亲虽然只是个少使,但你要是知趣,我也可以破例尊她个丽太后,跟你去安州颐养天年。”
司马觐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最后只能一拳锤在石桌上。司马恪笑了两声,端起茶来浅啄一口。
姗姗带着七七风风火火赶来的时候,正碰上司马觐离去,看他脸色黑得像锅底,姗姗赶紧上前关怀,司马觐将司马恪的计划告了姗姗,她当即如雷顿时哭得梨花带雨,哭声惹来了司马恪的注意,他瞧见了后面那个穿轻甲的姑娘,他问身后的崔诏道:“那是霍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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