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跪,又从早朝散后跪到晚上,这可又忙坏了崔诏,伺候完这些长跪不起的大臣吃过晚饭,趁着这机会好劝歹劝,这群人却一点儿听不进去。
崔诏无奈的摇摇头,擦擦额头上的汗,才进殿去伺候司马恪就寝,但没想到司马恪还在书房处理政事,从戚家军凯旋之后,陛下好像就格外的忙,从前还能见他偶尔练练剑,小酌一番,或者陪王后闲玩儿一会儿,现在就只能看到他成日伏在案前,不是摆弄地图就是批阅奏折,崔诏略有心疼,叫来身边的小宫奴道:“去,给陛下多添盏灯,莫让陛下伤着眼。”
小宫奴唯唯诺诺的应着,便去寻了盏油灯来,蹑手蹑脚的往司马恪案前放去。
“滚。”司马恪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竹简,沉着脸说。
宫奴不敢言他,立刻退了下去。
崔诏见他脸色难看,几番犹豫着说:“陛下,楚大人等还在外面跪着求见呢,您……”
“不见,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着。”
“诶,是。”崔诏连忙应道,又说:“可是您也该歇息了,否则又该头疼了。”
司马恪冷笑一声:“有的是人嫌孤还不够头疼!”他将手中竹简往桌上一展开,对崔诏道:“瞧瞧!”
崔诏:“陛下案上都是些国家大事,老奴哪敢看呐。”
司马恪指着面前几堆拆开过的竹简道:“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韩昌、徐麟、还有赵恭,还有戚家军中大大小小的但凡是个能叫上名号的,还有明台先生,丞相,都往孤这儿递奏章,给霍慎求情的。”
崔诏虽不涉朝政,但也知道手里拿兵符的人说话,比手里拿笔杆子的人说话有分量多了,但他仍然平静说道:“他们跟霍将军有些公事上的往来,对霍将军的为人也较为清楚些,所以向陛下求情,也是情理之中,何以至陛下头疼呢?”
司马恪:“再加上外面那些,可不叫孤头疼吗?”
“是了,陛下辛苦了。”
司马恪沉默了,目光扫过面前剔出来几张竹简,分别是徐麟、西禄、韩昌父子和赵恭写来的,也不知是武官不善能言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言辞倒是强硬又犀利得很。这让司马恪有些不满。
不多时,晁典从偏殿进来了,对他说:“陛下,绯月求见。”
司马恪轻舒了口气道:“传。”
绯月是司马恪养在暗里见不得光的江湖势力,走的自然也不是正门,是被晁典从暗门带进来的。
绯月一袭夜行衣脚步轻盈的走进来,跪地道:“拜见陛下!”
司马恪已有些疲态,挥了挥手:“免了,说正事。”
“是,属下听令去了法华寺调查,发现了一些线索。”绯月说罢递上一包油纸。
晁典接过,到司马恪眼前展开,司马恪瞟了一眼,问道:“是什么。”
绯月:“是混有麝香的香蜡燃烧后的灰烬。”
“哎呀!麝香?这不是滑台之……”崔诏略有吃惊说道。
司马恪脸色更加阴沉:“重点。”
绯月接着又道:“臣已查实,此种香是王后娘娘藏在香囊之中带去法华寺,臣还在山脚找到了绣有凤纹的被丢弃的香囊,这种香蜡麝香含量很低,但长时间吸入,滑台的效果还是不弱,娘娘让宁夫人跪地整整三日,每日,都曾不间歇的焚了这种香。还有……”
绯月还要再说,却看司马恪竖起了手掌,知道他是不想再听了,于是也住了嘴。
他和着一口轻叹道:“下去吧。”
“是。”绯月再次叩拜,然后和晁典一起离开了。
司马恪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之上,崔诏在一旁,也没有多话,应天殿内忽然就变得死寂了。
楚楚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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