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高的狱卒将瓷碗放到门缝里,伸进勺子,倒来一口汤,后面发饭的,挖了一勺白饭,用力往她碗里一甩,瓷碗被大力打翻,汤汁四溅。
高个儿狱卒看了,脸色变了变,职责矮个儿狱卒说:“你小子怎么回事!”
矮个儿狱卒有些慌乱,挠着脖子说:“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哥,这饭太黏了,贴在勺子上下不来,可不得用力甩一甩!”
她缩在石榻上,冷眼看着,皱了皱眉:“这让老子怎么吃?”
高个狱卒明显有些为难,前后看了看,低声对矮个儿说:“不管了,走吧,她爱吃不吃,反正每个人就这一勺的量,多的也没有。”
矮个儿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好叻,您可千万不要跟头儿说,头儿要知道我把霍将军的饭给打倒了,该又说我不仔细,让我当心着脑袋了。”
高个儿:“赶紧走吧霍将军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知道呢,就算出去了也是个大忙人,没空找咱秋后算账!”
“是,大哥说的有道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声音也越来越小,她便也听不清了,但看着那一地残羹冷炙,越看越嫌弃,索性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吃了。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收泔水的老头来了,一边拖个大木桶装剩饭,一边拖个大桶收碗,走到七七这一间,那老头自顾说了声:“嘿,将军的饭洒了。”说完又在衣摆上擦了擦手里油渍,站起来对着走廊尽头说:“大人,将军这间饭洒了,您给开开门儿,老东西进去收拾一下,不然明天该发臭了。”
那边当值的狱卒似乎也在吃饭,听了他喊本不愿动换,但也不敢怠慢七七,是以骂骂咧咧的来了,掏出钥匙透开锁,一边对老头破口大骂。
老头只顾点头哈腰,弯着身子进来收拾。
七七本欲小睡片刻以消饿意,但那老头动作粗鲁极了,把簸箕和扫帚弄得直响,开门的狱卒骂声也不停,一直咒骂老头,吵得七七很是心烦。
老头扫到她的脚边,忽然低声说了句:“范将军让老东西转告将军,日后牢里给的饭,都不要碰。”
七七顿时惊醒,怀疑自己听错了,狐疑的看着扫地的老头,老头自袖子里掏出个粗布包着的馒头,往她的衣袖里一塞,她才坚信方才没有听错。
她明白过来,狱卒和他是故意发出这么大的声响,以掩盖说话的声音,是以也压低声音道:“你是范琢派来的?”
狱卒还在不停的骂他:“老不死的东西,手脚麻利点!耽误小爷吃饭,回头赏你一顿鞭子。”
老头还赔着笑脸,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是是是,大人说的是!”
七七轻声问道:“方才那个矮个子,是故意打翻我的碗的吗?”
老头没敢说话,咳嗽了一声。
她眉头松了松看向老头手里的瓷碗,艰难的爬起来,凑近老头耳边问:“有人对我下毒?”
老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是谁?”她问道。
老头这次却不敢说了,收拾完手上的东西,麻利的出了牢房,狱卒又重新上锁,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老头一起离开了。
谁想对她下毒,不难猜到,范琢能够提前知道下毒一事,并且安排好应对之法,除了他姐夫楚易还能是谁?
她回忆起最开始结识楚易的时候,他是司马恪唯一的追随者,而后她荐他出使尤曲,他诚恳的问她是否愿意永远忠诚于司马恪,还有司马恪初初监国的时候,他甚至说愿意在司马恪面前替她美言两句。如今司马恪大权在握,楚易却容不下她了吗?
看着地上的水渍,她心有余悸。
但肚子咕咕直叫,她还是得掏出那个又冷又硬的馒头,跪在石板上,背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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