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睡在医生休息室里的张华隆就已经醒了。
张华隆力压众多中青年科学家,能长时间一直坐在理论物理学科研头把交椅的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他自己的深厚学识,而其次的就是堪比机器一样的工作强度。
他的工作时间一直都很长。
只要拿到了新课题,张华隆就会把自己调整到工作模式,早上七点起床,一直工作到半夜一二点才会合眼。
这还是50多岁那会儿得了高血压之后,在医生和家人的强迫下才改的作息。
要是换成年轻时候,他白天需要带学生做实验和上课,到了晚上才能开始自己的工作。那段时间别说三四点,就连通宵对他来说也都家常便饭。
按他的说法,大半夜的街上没人没车,周围足够安静,非常适合研究新东西。
但昨天干等了许墨一上午,让张华隆彻底领略到了什么叫迟到。手里可研究的东西太少,所以他索性十二点一过就结束了所有工作,放空大脑,睡了个安稳觉。
这几天都是高强度工作,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现在总算有了放松的机会,但生物钟却不干了。
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长叹口气,又在床铺上静静趟了十多分钟,实在憋得难受,只能翻身下了床。
换衣洗漱完,他回到传送石所在的办公室,希望再看一眼昨天许墨拍回来的照片。脑子冷静了一晚,现在说不定会有其他发现。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照片还没看到,倒是在走廊见了一位本不该现在出现的人。
“张老,你怎么那么慢,我还以为你起的很早呢。”许墨抬手看了看表,“这都过了七点了,难道你说的开工时间往后拖了?”
“你,你怎么来了?”
张华隆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昨天还舔着脸说迟到无所谓的家伙,今天怎么突然来的那么早。
“王队呢?”
“王佐英啊,去找人了。”许墨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办公室,“让你手里那些专家都起床吧,半小时后要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谁要开会?”
“我啊。”许墨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陈组长没和你说吗?”
“陈组长?”
张华隆越来越觉得这小子有问题,但想到昨天陈昌黎告诫自己的话,还是强忍着压住了老火。现在听到了他嘴里陈昌黎的名头,自然不会和他多纠缠,既然要开会,那就开嘛,反正他现在也没事儿干。
他转身走到那些病房改制成的宿舍门前,把那些老专家一一叫了起来。
里面最惨的还是要数那位印欧语系专家秦辉。
昨天被人暗讽不如许墨,当晚连饭都没怎么吃,一双眼睛除了那叠照片和自己的工作记录本就没看过什么其他东西。
“张老,昨天晚上结束的时候不是说好九点开工吗?”秦辉哈欠连连,用手撑着门框,眼睛里全是睡意,“现在可才7点,我看那几张照片看到了半夜,让我多睡会儿吧。”
“陈组长说要开会。”
简单一句话,不用张华隆再多说,这些还有些睡眼惺忪的老家伙一个个都清醒了七八分,动作也比之前利索了许多。
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责任,来这儿可不是来度假的,而是为国家拼命来的。
八点不到,专家们纷纷来到了办公室落座,不过等来的不是陈昌黎,而是站在前台许墨的一句话:“今天我就不过去了,因为”
没想到许墨还没开始解释,底下就炸开了锅,顿时淹没了他的声音。
“不去了?不去了是什么意思?”
“出什么事儿了?身体不舒服?”
“昨晚离开前的例行检查不是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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