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日黄昏,包拯、先生王古、包繶及其随从包兴就坐于亭下纳凉,不久,丫鬟小玥前来传晚饭,包拯诸人相继起身步入屋中,又相邀入席用过晚饭,遂就此间散坐闲话。此时天色已入夜下,屋外电闪雷鸣,眼见一场暴雨将至。此时,小玥为诸人呈上茶水后,站立董氏一侧问道:
“白日里听夫人言老爷今审理得一桩二男子争一女子为妻之事,不知情景后来如何,老爷可否说来听听?”
包拯道:“不过因洪昂偶遇潘贵之妻郑月桂貌美,故而心生邪念,滋此事端。现今将洪昂罚往边外充军,放潘贵夫妻归家,了结此事。”
王古听罢,言道:“有闻洪昂乃现任泗州知州表侄,大人不惧知州过问,以权压制,减免其罚?”
包拯道:“先生多虑矣!拯完全秉公断理,何惧之有?”
这时,包兴站于一旁愤愤然道:“此类纨绔子弟竟过于目无法纪,故而如此率性生事?”
对此,诸人尚未言语,却听得小玥道:“包兴之言甚是,世间皆因此类纨绔子弟,不知生出多少事端来。”
不想,董氏借机戏谑道:“奴家看来,今日倘使洪昂遇见小玥,恐免不得亦生出同样事端来。”
此话一出,使小玥一时面上羞愧不已,然伊仍就瑟瑟的回言道:“夫人何苦拿小玥一个丫鬟取笑?小玥不过就今日之事,感触这世上之人行事真无奇不有。”
这时,王古笑着摆一摆手道:“言及世上之人与事,纵观古今所滋生之种种劣迹,无外乎‘财色名利’耳,亦不足为奇。”
故此,诸人又感慨一番。然屋外已是夜雨倾盆而下,只听得房檐边流水若瀑,屋内故而透得几丝清爽。诸人因见夜色已经不早,便相继道过晚安,各自散去歇下不提。
且说次日上午,有人来报,离县城以东数里外,有地名吉安村,因地势低洼,昨夜逢此暴雨,致使流水泛滥,遭了水灾。包拯闻迅,急忙唤上艾虎、任温、俞基诸人前往察看。包拯一行人到得地方虽将近正午,雨已停下多时,然村中道路高处水淹至膝,低处足有半人深浅,家家门户皆已过水,村中老少正抢救各自财物。包拯诸人一路察看至村东首,但见一大户人家仅一老妇人,年已五旬有余,面容憔悴,漫院积水,伊亦无心收拾财物,独自带着个两三岁的小儿,伫立于门首张望苦守着。包拯见其情形,遂近前慰问之。然伊得知乃知县大人前来察看灾情,亦并不见得有几分热忱,只是弱弱的回应着,包拯故而揣测此间必有缘故。不多时,待转身出来,就借机与任温言道:
“此户见其家境颇有些根基,然人口何以如此凋零?”
对此,任温回道:“此户并非人口如眼前情景,户主姓谢名景,现拘于狱中。夫妇二人有一子名幼安,娶城西苏子明之女为妻,据闻幼安因早年读书不成,故而闲居家中;又闻谢景夫妇见幼安无所事事,常有责骂,想必回头又遭妻子埋怨,促使幼安去岁春时立志出外从商,于今尚未回转。”
包拯遂又问道:“谢景因何故囚于县狱,外郎可识得详情?”
任温道:“此事还当于去岁春时言起,至谢景之子谢幼安出外从商后,未过半月间,忽一夜,幼安妻苏氏被人持尖刀刺死于卧房。据谢景夫妇所述,那日天明,其夫妇二人起来,见媳妇房门未闭,乃问:‘今日尚早,缘何就开了房门?’然唤声不应,其姑进房问之,见死尸倒于地下,血污满身,大叫道:‘祸哉!谁人入房中杀死媳妇,偷取首饰而去。’谢景听闻,慌张无措,不胜悲哀。想必今其子幼安外出,家中出此祸事,又不知贼人是谁,当如何是好?故而,其夫妇暗中根勘杀人者,却数月不见下落,乡里亦疑此事。使苏家不明,只道婿家自有缘故,假指被盗所杀。后来,苏氏有堂弟苏宜至县衙,就此陈告于刘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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