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顾流年挥挥手,径直走向了苏勤家里附近的一个茶摊儿,寻了处矮凳子坐下。
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墙后面走了出来:正是顾泊岸。
亏得这一段时间以来苏翎颜没有将八爷放在空间里,不然顾泊岸铁定是才靠近就被她发现了。
“哥。”顾泊岸坐在了对面,低着头,说了这一个字之后就再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
顾流年本也是不想搭理他的,可他觉得他们这样做下去的后果就是苏翎颜出来见到了顾泊岸之后再动起,想了想后还是决定自己先行处理。
“不敢当了。”他没有正眼看顾泊岸,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啖了一口,“有话直说吧,皇子殿下。”
顾泊岸抿了抿嘴角,嗪着一抹苦笑:想要要他的性命的是自己,带了人去围攻的也是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称呼他为大哥。
这几日一路跟着他们,他算是彻底的认清了一个事实了:他就是一个左右摇摆心志不坚定的卑鄙小人,一面认定苏翎颜是自己的命,一面又变着法儿的伤害她。可是还能怎么办,他能怎么办?抓不住苏翎颜这一股子无力地怯懦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渗入进去了他的骨血之中,可笑也罢,被人唾弃也好,他算是摆脱不了了。
他也不愿意摆脱。
即使认识到了这一点还跟了来,是因为他有话要提醒顾流年。
“待在永真身边,也并非是全然无所收获。”他仍然不肯抬头:“李家如今在丰泰郡、东河郡、白珍江三郡和南越都失了势,在翡瑶河里这一条线算是废了。偌大的风远王朝,真正富庶有利可图的就剩江南四郡、西南五郡,以及王都了。”
西南地区民风彪悍,几乎是自成一家,这些年几乎是和风远王朝介于臣服和平起平坐之间,连王都里皇宫之中的那位都不敢轻易招惹或是试探,更别只是唯利是图的李家了。
王都天子脚下,日渐浑浊的水里藏着的远不止李家这一条大鱼。吃独食的结果只会是被其余的“鱼”群起而攻之。风险太高。
那么,李家眼下能抓住的,就只剩下江南四郡了。撇去那里富庶,西南五郡的大部分贸易往来都是经由白珍江的,若是能在那里掌控住白珍江,虽西南五郡也会是极大的掣肘。
苏翎颜这边,二爷三人虽然已经去了,但李家和王都之中也不会是傻子,那里会是接下来新的战场。
“我知道了。”这一点,顾流年也是有所察觉的。
“承琰君。”顾泊岸改口改得极快,“王都我是回不去了,你的东河郡城大约也容不下我了。”他顿了顿,接着道:“只能是待在南越尽一些力了。你,可否帮我做两件事?”
顾流年:“若是想让我帮你照顾好颜儿之类的话就不必说了。”
好好照顾颜儿这件事,他还用他说!
“不会了。”顾泊岸摇摇头,终于抬了眼看向了顾流年:“我会尝试着去控制心性。但自知心志不坚恐难有良效,只想央求,若他日我再做出来什么出格之事,你不必留情,直接了结了我。”
“你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顾流年放下水杯,也抬眸看向了他:“你是什么样的身份?轮得着我来审判了结?这件事不用与我多说,你若错了自有该收拾你的人收拾。另一件呢?”
顾泊岸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都做了些什么,如今愕然回首,承琰君已经对他没有半分温情了。
“有机会见了二爷替我带一句话给他。”
二爷?顾流年的第一反应是顾泊岸怎么和他扯到了一起去,但只是一瞬,他就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多问。“带什么话?”
“老子去你大爷的!”顾泊岸陡然提高了分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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