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设计师?这女人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她要找谁。荟玉说了丈夫的名字。那女人听了却怔住了,问道:你说什么?栗罗平是你丈夫?
这女人的态度忽然变得如此不友好让荟玉感到莫名其妙,然而她并没有多想:是啊!
他已经结婚啦?
女人的口吻让荟玉再次感觉到不舒服:嗯,我们早就结婚了,这是我们的儿子。
那跟我走吧,女人说。这女人一看就是那种任性、喜怒易形于色的人,她一边说一边当着荟玉的面眼睛里闪烁着赤裸裸的挑衅。
栗罗平住的是一间单人宿舍,上了楼梯靠左手第一间就是。他开门看到这三个人时那张英俊的脸立刻变形了,就好像见了阳光的雪人。
你老婆和儿子来找你了!女人讪笑着对栗罗平说,她背对着荟玉,她这笑是给栗罗平一个人看的,但荟玉能听出这话里话外的味道,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
女人说完便一转身走掉了,路过荟玉时她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只剩下一家三口了,荟玉看着丈夫没说话,她似乎在等待一个解释。
你来就来嘛,怎么还把他带来?栗罗平这时很不应景地说。栗星果听了身子动了一下,脸上的神色立刻又变得紧张起来。
为什么不能带?你跟人家说你还没有结婚?荟玉有些小心又忍不住责问道。
嗯,是呀!可那是因为工作,我刚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已婚了不好找工作,我就在履历表上填了未婚,后来也一直未改。
可是我看刚才那女的和你不对劲儿!
你瞎想什么,哪有的事!
怎么就没有?没有她为什么那样盯着你看,现在回想起来从我向她打听你开始她的表情就不自然!
那也是她误会,你误会了,她也误会了!现在你来了她就不会误会了!行了,她现在知道我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你知道我现在熬成技术员多亏了她爸爸,这厂里几百号人,能当上技术员的有几个?所以咱们不能惹下她。
怎么叫不要惹她,我怎么惹她了,我好好地来找我丈夫关她什么事?你为了你的前途连我和孩子也不管了吗?荟玉听丈夫这样说时半年来的惆怅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了。
哎呀,叫你不要说你就不要说了!栗罗平压着火。
我看你们就是不对劲儿!荟玉也压着火。
你不要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眼看着双方的情绪越来越升级,栗星果吓得拽着妈妈的衣服直往后躲,荟玉看看儿子,只好忍住心里的不快坐下来。她坐的是一张挂了蚊帐的床,床由两张单人床拼接而成,这样一拼接就是睡三个人也不成问题。
沉默了片刻栗罗平终于说话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去食堂看看去,估计还能赶得上。荟玉和儿子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刚才一生气她也没好意思说,现在她点点头,栗罗平便提着饭盒出去了。
栗罗平一走荟玉便对着屋子打量起来。房间不大,但很整洁,除了床靠窗的地方还有一张书桌,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排书,荟玉粗略一看,左边是些清末小说,有:《祝枝山大闹明伦堂》、《林兰香》、《香妃传》……这些是她陌生的,右边是一排电力技术方面的书籍,除书籍外桌子右上角上还摆着一瓶“英雄”牌蓝黑墨水。
一会儿栗罗平从外面回来,说他运气不错,食堂里的师傅刚要锁门就被他截住,打了一碗菜汤回来。我们自己做点面,菜汤里下面条正好吃。说着他将饭盒搁到用砖摞起来的“小桌”上,又从床下隐秘处拉出一个电炉子,压低声音说,这个我是偷着用的。
电炉子升温极快,刚一接通电炉丝迅速窜红,红光逼人,屋子里的温度也陡然间升高了好几度,栗罗平说热吧?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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