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儒看看情形不对,疯跑出去。竹玉和樱玉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慌了神,或许她们没感觉到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会有什么事呢?父亲不过是笑了几声而已,没有人会相信笑声也能夺命吧?过了一会儿她们才想起来七手八脚帮助正在掐父亲人中的母亲。
幸好中医在家。他带着药箱急急赶过来。
快把你爸爸扶起来!中医对先上炕的安承儒说。接着他自己也上了炕,可是用手试试,病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太晚了!是心肌梗塞,一口痰堵上来,如果刚听到声音扶起来应该还有希望,我没有办法了!
宜荷一下子瘫坐在那里。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我不知道——没敢动我爸,怕动得不对!安承儒大恸。
可是中医已经提着药箱走了,他的药箱这回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要不妈我再去找找别的大夫?安承儒看着宜荷说。人都是这样,明知回天无力还想再努力一把。
宜荷没有说话,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安怡民,怀疑地看着这一切。伤口在最初都会有一个麻木阶段。
安承儒再一次疯跑出去。另一位医生的到来再次确认安怡民已回天无望。
医生,求求你!没有任何办法了吗?竹玉追着大夫问。
遇到这种傻问题最让大夫头疼。那医生想说我是医生,不是神仙呀,话在喉间咕噜一下终究没有说出来。
不到一刻钟,紧急集合似的,一大家子人都来了,又是乱哄哄的一屋子。以往这种情形也有很多,然而这一次却大不同于从前,那些充溢着欢声笑语的角落如今除了哭声再没有别的。她们接到噩耗后全都傻掉了,晕头转向、跌跌撞撞,好容易挨进院门,哭倒在父亲身上。
孩子们,等会儿再哭,趁你爸爸身子还热着赶紧给他剃头换衣吧!这时,碱面儿和春花都过来招呼了。春花这种场面见的多,只见她忙而不乱,一边吩咐着安承儒需要置办的东西一边叫荟玉他们着手开始准备寿衣。
荟玉却像个孩子一样哭得不肯起来。接到承儒的电话她脑子里“嗡”得一声一片空白,直接瘫坐在传达室的地板上,姐,咱爸爸死了!就这样简短的几个字,杀伤力却惊人。不信你来试试,猛然之间有人告诉你这几个字你会怎么样?就在昨天爸爸还在油漆家俱,今天怎么就?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承儒不会是开玩笑吧?可他怎么能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可他要不是开玩笑叫人怎么接受得了?
等同事过来扶她她才强抑着悲痛站起来。
孩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家里的事还要全靠你,你看你妈那样子能做啥?你弟弟又弱,听婶子的,给你爸赶紧穿衣服要紧,迟了等胳膊腿儿都硬了后悔也来不及,等一切停当了有的是时间哭。春花着急道。
荟玉听春花这样说,这才含着眼泪起身问母亲拿衣服去了。
此时,宜荷坐在承儒这屋的炕上,她已经昏死过去一回,大家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这边,免得她触景生情。可她也完全不成个样子了,脸上全是泪,头发胶结在一起。她的身边守着宜戎以及宜戎的女儿,他们也是一接到电话就赶到的。这个时候宜荷最需要亲人的关怀,等乱哄哄的丧事一完,人都走了,那时的冷清和寂寥才是最寒人的。
宜荷见问衣服,不觉愣了愣,叹息似地说:哪里会有准备?怎么会想到?我就是浑身都长出脑子来也想不到!不觉又悲从中来。荟玉也不敢再问了,正想着出去买套成衣,桔玉说,我前段时间买的那件中山装也没见爸爸穿过。桔玉一提醒,宜荷方才记起来:对,我真是糊涂了,在箱子里放着呢,他一次都没舍得穿,如今没想到竟当了寿衣!
那次桔玉和郁思萌从南方旅游回来给安怡民带回了一件深蓝色毛料中山装,母亲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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