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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舞友们便送了这个外号给她),这是一个已近四十却酷爱穿年轻女子服饰的女人。他们常在一起跳伦巴、探戈、恰恰,也跳华尔滋。说起来这“国标舞”虽有些身段功夫她的舞却是栗罗平一手教的,因此起初她称栗罗平为栗老师,可是一年之后他们忽然就以兄妹相称了。

    可是荟玉毕竟不信,追问为什么从未听公婆说起?栗罗平说从小就给了人,怎么能老挂在嘴上?然而关于里面的细节栗罗平却不肯多谈,被荟玉问急了他就抛下一句,信不信由你!

    为了证实心里的疑问荟玉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她偷偷跑到几个大姑子家里去问,结果无一例外她们坚决表示没有此人更没有此事,其中一个甚至要兴师动众去质问栗罗平,荟玉赶紧拦下说那样岂不是让栗罗平知道她来找过她们?她觉得利用大姑子对他们进行分化瓦解不是不可以,但要选对时机。

    荟玉总能从废墟中找到一个支点,尽管心情很不好,但几个大姑子们的态度还是让她稍稍感到一些安慰。可是这天栗罗平居然带着妹妹来家里了。

    荟玉见到这个女人时心情复杂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见这妹妹颧骨高耸、头发稀疏,说起话来嗲声嗲气,荟玉不禁暗叫秃驴。多少次栗罗平揪着她浓密的头发打她,难道他是恨她的头发?难道只有这种头发稀疏的女人他才喜欢?她不由在心里冷笑。她看着他对妹妹的态度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而那时他大献殷勤的对象是自己。那一刻她在心里恨死了他们,于是她没给秃驴好脸色。结果等妹妹走后栗罗平将她骂了一顿,他说怎么能这样对待亲戚?

    后来妹妹来家里的次数越来越多。有一天栗罗平说妹妹要回请,希望她能同去。荟玉想会会她的丈夫也好,便同意了。那一天,荟玉见到这位丈夫心里略略放了一些心,她从这个陌生男人的态度里没有看出任何的不情愿,她想他既不嫌,他们大概就没什么吧!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这种理想。她想过种种却独独没有想到过这一种。

    栗罗平通常都是晚饭之后出去到十点多钟回来,可是这一天他竟然一夜未归。这也太严重了,大大超出了荟玉的承受范围。那一夜她听着厨房里那只脱了丝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水声一直到天明。她想他果真要这样赤裸裸地背叛吗?她觉她的爱情在栗罗平一次又一次残忍地背弃下正在一点一点破碎。她几次起身将滴到盆里的水倒进桶里,尽管盆里的水并未满。每一次重新躺下她就想,算了,到此为止吧,我真是受够了!黑夜里她盯着天花板,前仆后继的泪水在脸上滑过,又无声地落入枕巾。天花板的四角乔迁时贴的大红剪纸尚在,她记起那还是旧院的红梅剪的,她可真是心灵手巧,可惜遇人不淑。可她就是认定了这么一个人呢,既然命中注定她又能拿命怎么样?她忽然觉得她又要向自己的心妥协了。不,我不能,一想到离婚恐怖就漫卷至她的全身。那是多么可怕的事,那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都觉得可怕,更不要说自己,她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不管受到怎样的伤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不能离开他。她在自己幻想的爱情中无力自拔。桔玉曾对她说,性格决定命运。她说,我就是这样的命,我认了。

    心理学家曾说,性格实际并无好坏之分,不同的性格各有利弊,然而心理学家又说性格决定命运(桔玉只不过引用了心理学家的话)。一个人成功了没有人会联想到性格,而失败了又总会归咎于性格。那么到底要不要改变呢?又要如何改变?假如陈景润当初改变了他孤僻不善交际的性格恐怕就没有哥德巴赫猜想的诞生;假如张爱玲不是那样敏感而多情也不会成就一部部爱情佳话……历史上这样的例证不胜枚举。为何大众都想将别人雕刻成自己的样子?稍微有一点与众不同就要遭受攻击?一个善于交际者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一个不善交际的人?好像特立独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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