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来得有些突兀。
早先就有军士传言营前地下有隐隐雷声,甚为怪异,主将却未敢上报。双方阵前几日混战不休,人来马往,你死我伤,那雷声也就无人理会。当日,两军阵前又是纷纷攘攘,喧闹一片,突然天崩地裂一声巨响,未见地动山摇,却见平地上多出一个青面蓝眼c阔鼻尖耳的巨人,两丈来高,赤臂光脚,眼神迷离,头上还挺着一根秃角。众军士还在纳闷,那怪物忽然抬腿,也不分敌友你我,登时将脚边几名军士踩成肉泥。军士霎时乱作一团,四散逃窜,那怪物犹自乐在其中,拳砸脚踢,踩踏搧摔,身边军士无一幸免。混战中对阵主将也惊得瞠目结舌,纷纷撤了缠斗,领兵归队列阵。那怪物见两边各成阵势,往左一看,惊走一拨军士,履吉辛冲出来照着怪物腿部就是一枪,那怪物却是铜皮铁肉,刀枪不入。履吉辛一击失算,还未来得及回身,那怪物脚板已到头顶。履吉辛大喝一声,抽身飞出,坐下金鬃马已成一滩血水。这边收场,怪物又到那边大耍威风,砸死摔死一片。两边急急回城返营,禀报主帅。
卢芽子闻报速到阵前观看,只见遍地残肢断臂,尸体狼藉,怪物站在阵前,还在踩踏那些尸体。卢芽子天眼洞开,昧光横照,那怪物却是一味在那里玩弄,并不理会。卢芽子查看多时,不知究竟。犰枭也早已来到阵前,看卢芽子与那怪物纠缠多时,不得要领,左思右想自己也是无计可施。正在踌躇之时,猛然看到那怪物肉角上赫然一个黑莲印记,不禁心中狂喜。犰枭隐在阵中,双眼聚光,紧紧盯着黑莲,那怪物也是心灵相通,竟向犰枭看来。犰枭与怪物四目相对,怪物一步步走向犰枭阵中。阵中一片惊呼逃窜,怪物却不伤人,径直走到犰枭身边。犰枭狂笑道:“真是天降神助。”卢芽子见状,心中暗暗吃惊,却也无可奈何。
犰枭带怪物回到王帐,众将都来祝贺。犰枭说道:“你们可知,我为何能制服了他?你们看他角上的黑莲印记,却是有一番来历。当年我被锁金钟罩,怨气冲天,凝为黑莲。我立志要报仇雪耻,与黑莲日日相守,却不料在出罩时这黑莲竟然不见踪影。今日相见,就知道他必然是我黑莲所化,特来助我扫荡乾坤,威震天地。听军士所言,此前地下雷声隐隐,必定是他沉睡待醒。我今日又是怒气勃发,怨恨冲天,想来正好唤醒了他,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他既是随地下雷声而来,从今往后就叫做伏雷,与我同进同出,杀敌破阵。”
众将都唏嘘不已,那伏雷虽然仍显懵懂,但却似乎听得懂犰枭说话。犰枭唤“伏雷”,居然点头答应,众人无不信服。退帐之后,踏牯私下禀告:“大王,我看众将虽然信服,但脸上多有不屑之色,大王如何肯定伏雷能够不负众望?”犰枭笑道:“我们在此地围城,三虚却只有卢芽子坐镇,是因为四圣之中,任何一人都可与我匹敌,但要制服我,除非四人联手,金钟罩出动。殇坷至今未现身,不过因为金钟未完全启动。所以他们只让卢芽子在此与我纠缠。现在伏雷现世,岂不是天助?刚才阵上,卢芽子虽然未尽全力,但也使了至少一半的修为,卢芽子尚且不能将其制服,其他人更不在话下。三虚要想与我对抗,先要过了伏雷这一关。此地即日可破,三虚有何可惧?”当下命令为伏雷安排居所,那伏雷却全不讲究,不需吃喝,只要倒头就睡,鼾声如雷,左近军士不胜其扰。
卢芽子见犰枭轻易收服了怪物,又无法探知怪物来历,一时没有应对之策,此时逼迫犰枭撤军已不可能,只得下令前营休战,左右营口继续骚扰冲杀,尽可能驱散敌营军士。蕴秀来请示应对之策,卢芽子说道:“那怪物我无法制服,但被犰枭轻易收服,必定是因缘所致,恐怕不是你们个人修为所能应付。且看来日犰枭有什么动静,我们再做安排。眼下只能闭门不出,以静制动。”毋由杰禀告:“已传回消息,犰枭自述那怪物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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