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神医扁鹊(第3/4页)  赤县神州遗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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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之数推断过诸多可能,却难以找到完全符合症状的病因。他尝试过许多药性相符的药材,但无一不存在缺陷。一时之间,越人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求教长桑君。长桑君去到房内,取出一本经书,乃是《灵枢》。长桑君说:“我毕生所学,全在《灵枢》。”说罢,将《灵枢》给了越人。《灵枢》乃是与《素问》齐名的上古医典,相传为黄帝所著,是医者心中的无上经典。

    越人在《灵枢》中果然发现了相应的记载,依书中所言,此病为不治之症。他终于松了口气,起初他尚且怀疑过自己学艺不精,但既然是不治之症,想必世间无人能医。那时他正收拾行囊,也无暇顾及太多,便开了一些调养的药,打发妇人回家了。

    第三日清晨,越人背上行囊正欲回乡,长桑君突然出现。他有些好奇,长桑君本不打算为他送行。长桑君说:“前天那个妇人,今早在家中去世了。”越人不以为意,说:“恕我直言,依《灵枢》记载,此病无药可医,可以说她必死无疑。”长桑君脸色有些阴沉,看了越人一眼,又低头看着地上,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她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越人看着长桑君离开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触动,不由得缓缓放下了行囊。

    下午,越人决定去妇人家中祭拜。她家在镇上的僻静之处,两扇陈旧的大门敞开着,院内早已升起了招魂幡。她的遗体摆放在大堂左侧,盖着破旧的白色殓布,整理了遗容,却依然无法掩盖脸上的病态。早已出嫁的大女儿与妹妹眼角挂着泪滴,正在堂内忙着准备后事,两个尚幼的弟弟跪着母亲身旁,说着听不懂的话语,似乎正等着母亲醒来。越人介绍了自己,姐妹俩连忙跪了下来,说她们知道母亲无药可医,别家医馆怕坏了名声都不肯收留,只有他对一个将死之人仍悉心治疗。越人羞愧难当,那时他才明白,他所面对的每一个病人,都可能是其他人的整个世界,而他却从没有如此认真对待过。

    妇人的头七之后,越人终于要离开了。临行前,长桑君到客馆为他送行,长桑君说,他的妹妹因风寒不治身亡,为她开药的正是御医李熙。越人诧异地问:“风寒如何会致死?”长桑君说:“风寒的确于人无大碍,甚至可以自愈。但她还患有喘症,我学医以前以为只是平常的咳嗽。她服药后病情加重,但李熙无论如何不肯去贫民区问诊,只是坚称药没有问题。”长桑君接着说:“我学医并非为了名利,我只是要在赵王面前羞辱李熙,我要让他再没有脸面称自己为名医。”说到此处,对面惜月又将一盆洗脚水从二楼倒了下来。长桑君看着越人说:“我曾说,我与王奔就好比惜月和她的洗脚水,我说的并非医术,而是仁心,王奔绝不会来这穷僻之地,更不会去死者家中祭奠。”越人有些惭愧,他本以为医术已不在长桑君之下,如今才知相差甚远。

    “上医医心,下医医身”,这是长桑君给越人的最后一课。

    回乡后,越人在坊间乡里c诸侯各国布医施药,心肝脾肺肾骨,无所不医。四年后,越人有了另外一个名字——扁鹊,那是炎黄时期神医的名字,现在,它属于越人。

    仲秋,母亲终于积劳成疾。扁鹊诊断出母亲身染肺痨,只有三月可活。他责怪自己只顾在外行医,连母亲的病征都不曾察觉。腑病易治,脏病难医,肺痨本是绝症,但扁鹊尽得《灵枢》之精要,肺痨自然难不倒他,只是炼药尚需两月。

    六十四天后,他得以炼药成功。此时,家中正好来了一位病人,扁鹊诊脉之后,才发现他同样感染了肺痨,只是已患病两月,炼药根本来不及。一番思索之后,扁鹊决定先开一些调养用药,让他多活几日,也算尽医者之仁心。他将此事告知了母亲,母亲说:“药不是早已炼成了吗?”他低头说道:“的确已有成药,但那是为母亲准备的。”母亲说:“若是病人不治身亡,岂不坏了你扁鹊公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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