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谨慎地揣度她所有可能的叵测和居心。
我在阿璇转身出厨房的前一秒关上衣橱走出卧室然后回到餐桌旁坐下。她给我递了一杯热牛奶,以及加热过的三明治。
我们并排坐着,她继续暼着电视里正在放着的偶像剧,好像是男主环抱着女主做菜的桥段。而我是真的饿了,很没出息地吃光了一个并不怎么丰盛的三明治之后再开始喝牛奶,胃里二十个时的空虚感终于被温热填满。
“其实,你妈妈也挺可怜的,之前姜何的事,也不能全怪她。”我握着杯子的时候,她毫不掩饰地再次提起了姜何,就好像是,提起一件无伤大雅的童年往事。
她的话,再一次成功地让我陷入到了更加悲伤的情绪里去。我好像一个人站在一片荒原上,用简陋的铁锹一点一点地挖出来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墓穴,把过往全部埋进去之后,我自己躺在里面。
姜何,妘兮,我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所有的人也都会离开我。
大概是冬天快来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大对劲。一直走神,头疼失眠是常有的事,意识越来越难控制住我的躯体和行为,还有当初掐住addy的那个动作一直在头脑里闪现。
一方面,帮妘兮找坟地的事一直牵扯着我,手里的案子也一直没有头绪。
另一方面,越来越想,毁掉另一件东西。
我其实很清楚,跟妘兮一样的疯病,这或许就是前兆,我知道等着我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我会像妘兮一样,认不出熟人,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四处砸东西,说出来的话都构不成句子。
最后不得不去看精神科。
不得不开始服药,到死为止。
“疏妘你死到哪里去了?演员都等着补妆呢!”我被场务大骂一通后麻木地站起来,继续投入到晕头转向的工作里去,用同一块化妆棉往各色各样的群演脸上涂上劣质的粉末状物体。
这一回,我化的都是活人。
却反而觉得,他们跟西山的死人也没有什么本质不同。
我忙到两眼发黑的时候,旁边另外两个演宫女的群演正在戴头饰,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
“诶你看新闻了没?最近很红的那个唱民谣的,吸毒被抓了。”
“最近怎么这么多事,吸毒的出轨的出柜的一个接着一个。”
“这个圈子里什么时候太平过?不过这个人还是挺可惜的,好像还是濠州人呢,他的那首《葬地》真的很好听啊。”
她说到《葬地》的时候我突然间清醒过来。
“是真的吗?”我停下手里的活,几乎就要冲过去拽住她的衣领。
“真的啊,我造谣干嘛,不信你自己看。”
我没等到她说完就失控地抢过她的手机。
屏幕上就是刚刚全发布的红字新闻。
——新晋民谣歌手宋遖柯朝阳区公寓内吸毒被捕。
最近越来越觉得,头脑控制不住某些突如其来的冲动行为。
比如在上班的时候突然情绪失控,在家无缘无故地跟阿璇闹脾气,想起妘兮的骨灰盒会莫名其妙伤感,甚至在看到铺天盖地的关于宋遖柯的恶评时气急败坏地摔过几次手机。
然后我不得不开始自己偷偷地买精神抑制类的药吃,但也清楚状况根本就不会好转多少。
其实也无所谓了。
比起我自己的现状,我更加担心的,是宋遖柯。
我知道他是那种把脸面和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也必须承认,对他,我其实永远都没法真正狠下心来。
他从看守所放出来的那一天就因为拒不认错的态度再一次被刷到了风头浪尖。仅仅几个晚上的功夫,一纸新闻让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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