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家?”
羽生白哉一时语塞,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之前说牧谣姐为了向你讨债,寸步不离跟着你去了国子监?”顾洛雪在一旁问。
“是的。”羽生白哉点头。
“太原宁氏是名门势族,高祖起兵反隋时曾得到宁氏一族大力支持,开唐立国后,宁氏更是得到唐廷重用,宁家族长宁奉彦官拜国子祭酒,威望甚高,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顾洛雪看向聂牧谣惊讶说道,“牧谣姐能随意出入国子监,难不成,你,你也是宁家的人?!”
“我,我是宁家的人?”聂牧谣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与白哉大哥是调露二年相识,而这个时间正是宁奉彦在京城任职国子监祭酒,国子监岂非寻常人能出入,牧谣姐能畅通无阻,除非身份非同一般,两年后,宁奉彦调任出京,任雷州中都督,而牧谣姐刚巧也是这个时间离京。”顾洛雪一边细想一边说道,“上次我听出牧谣姐有雷州口音,怕是与此事有关,种种迹象都表面你和宁家有关联。”
聂牧谣大吃一惊,望向羽生白哉:“我,我真是宁家的人?”
羽生白哉叹息一声,依旧默不作声。
聂牧谣拉住顾洛雪的手:“你先前不是说,宁家满门被灭,无一生还,我若是宁家的人,怎会活到现在?”
“官府后来查验尸身,宁家满门无一幸免,但唯独没找到宁奉彦幼女的尸骸,也就是说,宁家幼女可能躲过了那次浩劫,但至今此人下落不明。”顾洛雪说。
“宁承彦膝下三子二女,你与长女宁雅琴姐妹情深,她大喜之日你送她出阁,黑衣人屠戮宁家当日,幸亏你自幼习武才得以保全,等我赶来救下了你。”羽生白哉终于开口,神色黯然说道,“洛雪说的没错,你,你是宁家唯一幸存的遗孤。”
聂牧谣对于这个结果完全没有准备,再向后退出半步:“我,我原来姓宁……”
“我知道这不是一个能让你一时能接受的真相,我和无衣隐瞒这么久,就是不愿你再回想起那场浩劫。”
聂牧谣缓缓抬手,看着手中烛阴的面具,目光如刀愤恨不已,一把将面具捏碎:“有生之年,不手刃仇人,我誓不为人!”
破碎的面具割伤聂牧谣的手,看着滴落的鲜血,羽生白哉心疼不已。
“何必呢。”羽生白哉紧紧按住她手心的伤口,“我与那些黑衣人交过手,白哉一生对手不计其数,能让我心有余悸的只有那群黑衣人,扪心自问若是缠斗下去,白哉也不敢说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你更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你如若执意要复仇无疑是送死。”
“宁家上下百余口人命,此仇不共戴天!”聂牧谣浑身颤抖。
“我救你并非是想看见你去复仇,你坠崖重伤导致失去记忆,我给了你一个新的名字,也是为了让你遗忘这段血仇,那群黑衣人见过我,为了不牵连到你,在你伤势好转后我托负无衣照料你。”羽生白哉目光充满柔情,“我离你越远,你便越安全。”
顾洛雪并不认同羽生白哉所说:“这群凶犯恶贯满盈,总不能因为他们凶悍就置之不理,若不将其缉拿归案,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于他们之手。”
“你一番心意我懂,可我身负血海深仇,又是宁家唯一遗孤,我若不手刃仇人,谁还能未宁家枉死的冤魂讨回公道。”
“黑衣人不留活口,所犯之案皆是满门屠尽,如若知道你是宁家遗孤,势必会倾巢而出将你斩草除根,这些年我托付无衣照料你,也是为了让他护你周全,而且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提防黑衣人找到你,可奇怪的是,这群黑衣人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突然销声敛迹。”羽生白哉苦口婆心说道,“你即便执意要寻仇,可你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难道你打算余生全都耗费在无休止的复仇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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