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长孙无忌朋党众多,假以时日必会死灰复燃,先帝要开创帝业就必除此人。”
秦无衣淡淡一笑:“你也知长孙无忌树大根深,朝中权贵十有八九皆是其门生故吏,群臣都想力保他性命,却因你而陨命,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恨不得将你抽筋剥皮碎尸万段。”
“老朽职责所在,讽议左右,纠察百司,以匡人君,从接任此职那刻起,就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乞丐举起酒杯,神色磊落道,“老朽无惧,只愿前效先贤比干、子胥,后学铮臣魏征。”
“说的好!国有铮臣社稷不陨!”顾洛雪豪气干云,也举起酒杯,“这杯酒敬你刚才所言。”
秦无衣苦笑:“比干、子胥也好,魏征也罢,你想学他们也得学学他们的人情世故,这几位可不像你,能把先帝逼的见你就躲,听到你声音都怕。”
顾洛雪不解:“他还做了什么?”
“先帝懒于朝政,将军国大事委派武后决策,而自己闲在宫中观百戏取乐,他硬是入宫批鳞谏诤,说先帝游戏国事、昏庸不振、怠政奢靡,又怒斥武后牝鸡司晨扰乱朝纲。”秦无衣继续说道,“武后早就有想杀你之心,可先帝却没听从武后谏言,命人拆了戏台遣散乐师歌女,私下还说,天下唯畏一人,便是你。”
顾洛雪听到这里都感觉乞丐还活着已是奇迹:“你做的这些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乞丐不语,只顾埋头饮酒吃菜,就如同其人性情,从不介意他人眼光和看法。
“忠言逆耳,先帝有容人之量,也有好生之德,先帝没有追究是明君风范,可,可你触怒太后,为何太后没将你治罪?”
“武后不过是知恩图报而已。”秦无衣漫不经心道。
“知恩图报?”顾洛雪一头雾水,再看乞丐一眼,“他对太后有什么恩?”
“先帝在位时立李显为太子,晚年体弱多病由武后监国,朝中一些臣子私下密奏,担心武后专权乱政,希望先帝为社稷永固能效仿汉武帝。”乞丐说道。
顾洛雪还是不懂:“效仿汉武帝什么?”
乞丐脱口而出:“立子杀母!”
这些朝中秘闻是顾洛雪之前闻所未闻,从一名邋遢乞丐口中说出不由让她大吃一惊:“什么是立子杀母?”
秦无衣解释道:“汉武帝立刘弗陵为太子,可汉武帝年老体衰,而太子生母钩戈夫人却还很年轻,汉武帝担心母壮子幼,很有可能会出现后宫干预朝政的事,那时候必定会天下大乱,所以汉武帝寻了一个借口赐死钩戈夫人,这便是立子杀母的典故。”
“新帝登基需良臣辅弼,太后多年帮先帝操持朝局,是辅佐新帝的不二人选,至于朝中那些进言要立子杀母之人,多是与太后有恩怨瓜葛,担心先帝驾崩后难以自保,才会想出危及社稷的谗言。”乞丐娓娓道来,“老朽眼里只有家国大事,没有个人私情恩怨,老朽向先帝犯颜直谏,其一,太后年事已高断不会出现母壮子幼一说,其二,知子莫若母,没人能比太后更能尽心尽责辅佐新帝,有太后从旁提点,新帝必定能再创盛世,其三,君权交替是国之大事,稍有差池便会危及天下百姓,需有一位能稳定朝局之人,纵观天下除了先帝之外,唯有太后能掌控朝局,因此立子杀母万不可行。”
秦无衣忽然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你当年逆鳞直谏是对是错。”
“老朽只求问心无愧,至于对错自有后人评述。”
顾洛雪按住秦无衣举杯的手:“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呢?”
秦无衣指向顾洛雪的腰带,她身上穿着大理寺官服,腰带上铭刻有一头体态刚健的四足异兽,形如牛,通体批鳞,怒目圆瞪,额上生有独角。
秦无衣笑了笑说道:“认识他的人都将其与此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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